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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道:“工錢發不了麼?”
工匠道:“發還是能發,只是減少了,工頭說買房料的錢不大夠,所以暫時挪借,以後會補發,可是已經一連幾日了。他們說是刺史大人的意思,我們也不敢問。”
阿弦聽出他話中之意,道:“你放心,我回頭抽空會同大人說明此事,看他的意下就是了。”
工匠大喜,千恩萬謝。
阿弦同他說罷,便假意要看看裡頭的工度,走進來仔細地又轉了一圈兒,卻並沒發現什麼異樣。
懷著疑慮,阿弦奔回家中,推門之時,卻發現院門是從內上了門閂了。
阿弦本還擔心英俊去了別處,這樣一來,必然是在家中了,大概是怕閒人騷擾,故而閂了門。阿弦拍了拍門,叫道:“阿叔?”
連叫了兩聲,裡頭才傳來英俊的回答:“稍等……”雖然聽起來仍一如往常,但阿弦卻莫名覺著英俊聲音略有些著慌。
她不由疑惑起來:“阿叔,怎麼啦?”一問之下,耳畔聽到“喀拉”一聲響動,像是什麼被撞倒了。
阿弦大驚,心想英俊看不見,這聲氣兒又很不對,莫非著急來給她開門,不留神絆倒了?
她心中轉念,當下也來不及叫英俊,往旁邊退後一步,抬頭看看院牆,雙手垂在腰間,提一口氣,便縱身躍起!
這一跳便有半牆之高了,阿弦十分利落,雙手在牆頭上一扒,藉著這份力道,身子猶如猿猴盪鞦韆似的盪到了牆頭上。
她不做半分停留,從牆頭騰身躍落,道:“阿叔別忙,我進來了。”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屋門口,卻聽英俊低低說了句什麼,似乎是:“別……”之類,倉皇裡未曾聽清。
阿弦將門扇推開,赫然呆立。
在她眼前,一盆水灑了半地,英俊披著一件溼淋淋地長衫,大概是倉促之故,衣衫不整,露出溼漉漉的脖頸。
鬢角跟臉也都是溼的,他正扶著桌子站定,神色有些異樣:“你如何進來的。”
阿弦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我……我翻牆……”忙一搖頭,急急跑到跟前兒,扶著他的手臂:“是不是摔著哪裡了?”
英俊垂著眼睫,有一顆晶瑩的水珠自他的眉端滑落,看起來就好似一滴汗珠一樣。
阿弦不顧其他,忙從頭到腳先看了一遍,見他裡頭披著同素白的麻布裡衣,素色上被水洇的透出一圈圈的略深色。褲腳也溼了大半。
因英俊不發一語,她便催道:“倒是說話呀?”
英俊方道:“我無礙。”此刻聲音已經恢復正常。
阿弦鬆了口氣,見是這般情形,卻也明白過來:“阿叔是要洗澡麼?怎麼一個人,倒是得我或者伯伯在家的時候,多少有個照應,這樣何等不便!”
聽著責備,英俊默然無語。
阿弦道:“是洗的如何了?我再給你打些水來。”
英俊忙道:“不必,已經洗好了。”
阿弦認真看他,問道:“當真的?洗澡洗一半兒可難受的緊。”
那皎白的臉上忽然透出一抹極淡的緋色,他轉過頭去:“好了!”
阿弦這才扶著英俊暫且入內坐了,自個兒出來收拾東西,將地擦乾,又把盆端出去,將裡頭的巾子洗好了晾在竹竿上。
她快手快腳料理妥當,重回到屋裡的時候,卻見英俊已經整好了衣衫,又恢復了先前那副衣冠楚楚整齊端莊的模樣。
阿弦卻敏銳地發現他肩頭的繫帶居然拉成了一個死扣,阿弦捂著嘴笑笑,卻也不說破。
英俊卻彷彿聽出異常:“怎麼?”
阿弦咳嗽了聲:“沒什麼。”看著他肅然的臉色,到底忍不住。
阿弦走上前來,抬高了雙手,重給他將那個釦子解開,又慢慢地打了個活結:“這又有什麼可害羞的,阿叔的眼睛不好,何況都是自家人,當然要相幫啦。”
英俊聽到她窸窸窣窣打結的聲音,越發啞口無言。
阿弦因看他匆忙換上衣衫,料想身上的水並未擦乾,便扶著他來到外間兒,仍是坐在竹椅上,回身入內調了兩杯蜂蜜水端了出來。
吃了兩口水,阿弦便說起在善堂處看見小孩子們背誦《滕王閣序》之事,道:“安善說是阿叔教他們的?”
英俊頓了頓,才答道:“那些小孩子,最小的不過三四歲,最大的已經……將是你這個年紀了,有一次我打那裡經過,聽他們圍在一起唸誦歌謠,便覺著這是個好法子。”
阿弦道:“怎麼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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