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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繁麗華盛,無可比擬。
這一夜,卻有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寂然冷清的德業寺。
安置小公主的殿院中,日夜不息地燃著長明燈,一線燈火,於冷夜中不由瑟瑟搖晃,明滅不定。
因這並不是什麼吉祥的地方,今夜又是新皇后的大喜,無人關理此處,看守院落的下人們心照不宣,只留兩個守門,其他遍自去偷酒取樂。
是以這悄悄潛入的幾道黑影,不費吹灰之力便定住那看守的兩人,其他的便去掘取安定公主的棺槨。
不多時,已經揮汗如雨,卻沒有一個人放鬆,蒙面的黑巾底下,是一雙雙含壓著怒恨焦灼的眼睛。
近兩個時辰,天都將明瞭,安定公主的棺槨終於呈現眼前。
黑衣人們雁翅排開,當中為首一人深吸了口氣,凝重的眼神盯著那雕琢精細的沉香木棺板,從腰間拔出一柄雪亮的匕首。
當棺板在眼前被撬開之時,在場每個人的眼睛都逐漸睜大,個個面露駭異之色。
東方天際,第一抹朝霞慢慢湧出,希微淺淡的晨曦,映出院落裡每個人難看的臉色,一個個呆怔而立,恍若石雕木塑。
被圍在他們中間的安定公主的棺槨已經開啟了,當中……卻空無一物。
第2章 食攤
麟德三年,高宗李治偕武后封禪於泰山,聲勢浩大,除文武百官,士兵隨侍,諸如突厥,于闐,波斯,天竺,新羅,高麗,倭國等各國酋長王相等也隨扈而行。
隊伍逶迤綿延百里,古往今來帝王封禪,無有可及者,可見大唐之盛世無雙。
同年之中,還發生了其他兩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中一件便是高麗內亂,高宗屢派唐軍前往鎮壓,內亂漸漸平息。
為徹底剿滅亂賊,十二月,又派英國公李勣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親自臨鎮,水陸兩軍並擊。
唐軍名將坐鎮,士氣如虹,很快,李勣同大將薛仁貴連破高麗十六城。
此戰綿延兩年,終於以高麗覆滅,平壤攻破,高麗王被俘而落下帷幕,自此,唐設立安東都護府,以薛仁貴為檢校,總兵兩萬於平壤鎮撫,統轄遼東,高麗,渤海等地。
大局的戰事雖定,但在一些偏僻地域,仍有著大大小小地隱患,比如在所屬遼東邊陲,靠近渤海的地方,因原先還是靺鞨族人居住的地方,地形險要,聚居人口複雜,時有衝突發生。
在這種情形下,薛仁貴領會朝廷的意思,為安穩鞏固目下局面,便調撥些得力將官,將他們分派各地,管理地方,撫慰民心。
這一日,袁恕己帶著兩個親隨衛兵,來到了近海的豳州。
袁恕己的出身,乃是河北滄州,是官宦世家,本來留居東都,因高麗內亂,便隨英國公李勣來至遼東。
他畢竟年少,性情耿直,不拘小節,加上是官宦子弟,自來一股傲氣,軍中有些人便跟他不甚對付。
屋漏偏逢連陰雨,袁恕己所在的右翼軍中了敵軍圈套,折損了一位朝中顯赫的監軍大員,朝廷旨意下來,先處罰了幾個指揮不力的,袁恕己也略有波及。
他在軍中非但不得重用,無法建立軍功,反而灰頭土臉。
征伐高麗大勝封賞,有些立功之人早凱旋迴京受賞,他卻被上峰打發到這人跡罕至的豳州來。
豳州地處偏僻,地形偏又險要,先前更跟靺鞨,渤海,高麗等交界,各地之人匯聚,更是龍蛇混雜,宛如國中之國。
原先曾有過幾任刺史,卻都坐不長久,最長的也不過做了兩年不到,至今已經有三位大人不明不白死在任上,至此,但凡是個機靈長眼的,都不肯往這地方調。
州內無首,更見亂象,此番上司將袁恕己扔在這個地方,用意可見一斑。
袁恕己是軍職,本來不該管理一州的事,只因如今戰事方停,各地百廢待興,豳州又是個最燙手的山芋,故而先將袁恕己調來,一來也正因他是軍職,地方上不時會起些零散地小戰事,可以便宜鎮壓。二來,死馬當作活馬醫,醫好了,算他的運氣,醫不好,便是他的黑鍋頂崗,正好得罪名而處置。
袁恕己在軍中歷練許久,性子卻也磨的有些憊懶了,知道有人故意擺佈自己,心中雖有怒意,面上卻只笑嘻嘻地,竟似是滿不在乎。
雖早聽說管轄之地是個最棘手的,他卻絲毫不懼,自帶了貼身的侍從,散散淡淡,日夜趕路,這一日終於來到豳州地界。
若說豳州是安東都護府裡最難料理的州府,那麼桐縣,則是豳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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