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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誘人的香氣從廚下傳出,三種氣息氤氳,小院裡的味道似花香,又像是果木香,叫人垂涎欲滴。
原來小院屋後種著幾棵香椿樹,每年開春頂上都會鬱鬱蔥蔥地瘋長。
老朱頭每一年的初春都會親手些椿芽,或加少許鹽醃著了,或奢侈些,用雞蛋蒸了吃,這是阿弦極愛的“野味”。
奇怪的是,雖然每年都不厭其煩地泡製這些,老朱頭自己卻一根也不動,按他的話來說:他受不了那燻人的臭味。
玄影好像也受不了,畢竟他不是隻吃素的狗子。
遠遠地趴在廚房門口閉著眼打盹,時不時地揚起狗頭往廚下方向,掀動鼻翼。
老朱頭摘了會兒,自言自語地抱怨:“本來雞蛋就少,又多了個人,這下更加緊缺,不然可以給弦子做雞蛋蒸椿芽了。”
唸了會兒,回頭看向東間的窗戶,老朱頭笑著搖頭:“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什麼龍啊鳳啊貴人的,一個兩個的打九重天上掉下來,變得不人不鬼,誰也不認得也就罷了,自個兒也不認得自個兒了,真真稀罕。”
他嘆一會,說兩聲,把摘好的椿芽端了送回廚下,照例用鹽巴醃了一半兒。
洗淨了手,老朱頭去爐子上將燉好的人參雞湯取了下來,看著那粗壯的鬚子浸在奶白的湯裡,散發著奇異的珍品的香氣,老朱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閉著眼睛陶醉道:“真是多少年沒聞到這股味兒了……給弦子留些兒出來晚上喝。”
老朱頭端了雞湯,才出廚房,忽然抬頭看向東間。
只見窗戶被推開一半兒,有人倚窗而坐,透過玲瓏的綴滿金黃色花朵的梅枝看過去,露出那人清雋至極的容顏。
花枝半掩,玉山頹頹,這場景竟如夢如幻。
老朱頭一愣,卻不動聲色地細看,見那人雖靠在視窗,依稀是個看風景的模樣,但雙眼卻凝滯地停在虛空某處,動也不動。
老朱頭皺皺眉,看看手中的雞湯,這才緩緩下臺階進門。
男子聽見動靜,很緩慢地轉過頭來,老朱頭盯著他,道:“先生,喝湯了。”
男子道:“有勞。”
因正養元氣,聲音顯得很輕,但聲聲直入人心,竟煞是動聽。
老朱頭上前小心握著他的手腕,引他自己去端碗:“您可小心點兒,這湯還很燙。燙傷了是小,千萬別浪費了是真。”
男子淡淡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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