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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自己當鐵公雞守財奴,而是為了你。”
眼中的淚像是春日的急雨,劈里啪啦亂落下來,阿弦起身,雙膝一屈跪在地上:“伯伯,我錯了。”
老朱頭一顫,急忙將匣子放下把阿弦拉了起來:“幹什麼!是要我折壽麼?不是說不許你跪我!”
阿弦只顧哭,不知為什麼心裡甚是難過,但明明並沒有格外值得難過的事。
也許是因為欣慰或者高興,她一心想為了老朱頭才留那參,可是老朱頭,卻是替她看著那參。
或許,這就是家人了。
老朱頭掏出一方手帕,給阿弦把臉上的淚擦去,道:“別哭了,事情說開就好了。方才我說昨兒一夜沒閤眼,其實就在想這件事,原先我是怕你把別人看的比自己性命還重,如今知道你為什麼留人,我也想開了,如果這人對你真的有用,那麼他……不是就也像這老山參一樣,也是能救命的百年難得一遇的珍品?如今讓這人參來救他,豈非也是一樣?”
阿弦難以相信:“伯伯!”
阿弦才要拒絕,老朱頭道:“且你之前說的那什麼陰騭的話,也有道理,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如今咱們救了他,老天爺或許就看在眼裡,或許就給咱們積了陰騭,讓我跟弦子長命百歲多福多壽呢?”
高建跟縣衙裡那班弟兄常說,朱家這一老一小相處的有些奇異,阿弦十分敬畏老朱頭,兩人之間,往往是老朱頭最終拿主意,不管阿弦是如何不願意。
但是另一方面,老朱頭對阿弦,卻又透著說不出的……不是如長輩般,反像是個盡職盡責的奴僕照料小主子。
為了阿弦著想,老朱頭雖然心軟願意貢獻老山參,卻仍肉疼,只好說幾句狠話過癮:“早知道有今日,當初我就該嚼吧嚼吧把它吃了了事。”
雨散雲收,一大早兒,天便泛出湛藍如水洗的清透之色。
阿弦自去打水洗漱,又趴在桌上吃早飯,把昨兒晚上缺了的那頓一併也補上了。
眼前一碟子小菜將吃上時,才發現這正是昨晚上她燒焦了的那些茄子幹,被老朱頭妙手調治,不知為什麼竟變得鬆軟可口,配著熱騰騰的粟米粥吃,格外對味兒。
阿弦夾起一粒茄丁兒,從那粗拙的刀工認定是自己的手藝,不由揚聲問道:“伯伯,你的茄子丁兒是怎麼做的?”
因先前阿弦要給人家打理髮須,老朱頭看見男子的頭髮被梳成那個模樣,感覺雙眼微瞎,無法忍受。
於是叫阿弦吃飯,他趁機收拾了些用物,自己去給人重新整理。
阿弦問罷,忽聽房中傳來老朱頭一聲驚叫。
阿弦慌忙丟了碗筷,起身跳到門口,將簾子掀開:“伯伯怎麼了?”
目光倉皇亂晃,卻見老朱頭站在炕邊兒上,手中握著一把刃牙有些泛白看似鋒利的小刀,正盯著面前的人。
阿弦見老朱頭好好地,心先放下:“您怎麼了,我還以為……”
鬆了口氣,目光轉動,看向炕上的人。
但就在看見那人無比清晰容顏之時,阿弦愣住:“他、他……”
只有老朱頭幽幽地嘆息在耳畔響起:“我現在,忽然很後悔又答應留下他。”
第38章 清雅端正
阿弦的雙眼睜到最大; 更顯得黑圓溜溜; 滿面震驚不信。
頃刻,她指著炕上的人:“伯伯; 這個……”
如果不是那種感覺仍在,阿弦幾乎懷疑; 就在自己吃了頓飯的功夫,老朱頭已經偷偷把人換了。
可是細看; 其實並未如何大變,眉目仍是阿弦昨兒看了一夜的眉目。
頭髮也已梳理的絲絲分明,髮髻整齊端正地挽在頂心。
最要命的是,沒了鬚髮遮擋後,這張“新”的臉。
原先因鬚髮蓬亂,遮得面容模糊; 叫人無處下眼,但是現在; 那一部鬍鬚已經被老朱頭修理的乾乾淨淨; 露出了清晰鮮明的口鼻跟下頜,整個臉型跟五官頓時一覽無餘。
只是未免有些……太過好看,也太年青了些。
起初以為是叔伯般的年紀,如今看來; 卻似跟陳基差不多。
阿弦呆望著面前這張臉,因為病餓身體虛瘦,自然也比正常要顯得清瘦枯槁,然而奇怪的是; 在這個人的臉上,挑不出什麼突兀不妥之處。
膚色略顯蒼白,長眉,修鬢,挺直的鼻樑,微抿的嘴唇,因太瘦而稜稜的下頜形狀……
他合眸躺在那裡,蕭肅清舉,巖巖若孤松之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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