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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公公在內的所有內侍宦官都魚貫退了。
武后忖度其意:“陛下怎麼突然前來?”
其實她隱約猜到高宗來此多半是跟阿弦辭官有關,只不先說破。
果然,李治道:“朕聽說皇后先前派人出城?不知是想幹什麼?”
武后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臣妾正要跟陛下稟報……陛下大概已聽說了,十八子竟棄官而逃。”
李治的臉色極為難看:“棄官而逃?那皇后想如何處置?”
“臣妾已經派丘神勣帶人出京,務必找到十八子,”武后道:“臣妾原本是愛才之心,陛下更是對她關愛有加,還親自為她賜婚,不料她竟如此不識抬舉,如此行為已然是抗旨了,她若是肯安生回來……自當從輕發落,倘若……”
“難道皇后又要殺了她嗎?”高宗冷冷地問。
武后覺著高宗的態度很是古怪,不由也動了真氣:“陛下為何這樣問臣妾,抗旨本已經是死罪,且還有棄官而去……臣妾如此處置難道有錯?陛下為何竟是質問的口吻?”
“按律例而言皇后當然沒有錯,”高宗的眼圈發紅,幾乎是咬牙般說:“但是,她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如今竟無法避免又要再度死於皇后之手,到底是何道理!”
第277章 帝后之爭
高宗一句話說完; 含元殿內頓時死寂。
武后滿眼狐疑震驚:“陛下在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高宗憤怒之際再也無法按捺,竟脫口而出。
此刻見武后詢問; 高宗深吸了口氣,定神道:“朕的意思是,即刻把丘神勣傳回來,不許人為難十八子,就算、就算要找她回來,也不能傷她一分一毫!”
武后直直地看著高宗:“陛下方才說什麼; 她再度死於臣妾之手; 臣妾不明白這是何意?”
高宗索性轉過身去。
武后見他沉默; 不由提高聲音:“陛下!”
高宗抬頭,欲言又止; 只默默道:“沒什麼,總之就按朕說的做; 你儘快派人追回丘神勣。”
武后將他方才所說極快地回想了一遍。
她本來覺著,高宗這句話的意思,或者是指阿弦從進長安之後; 幾生幾死; 所以高宗歸在她的頭上; 但是,先前他偏偏又說了句“難道皇后又要殺了她”的話; 細細品味; 竟像是在說一個曾發生過的事實。
武后眯起雙眼:“陛下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高宗仍是緘默。
武后轉到他的身前; 目光爍爍:“陛下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請恕臣妾不能從命。”
高宗震驚:“你說什麼?”
武后平靜而堅定地看著他,道:“十八子犯了兩宗大罪,棄官潛逃,抗旨不遵,就算陛下有心饒恕,但若沒有正當理由,恐怕難以讓朝堂百官信服,何況十八子是臣妾提拔上來的女官,若是就這般輕輕饒恕,在旁人看來,恐怕覺著是臣妾私心袒護,質疑臣妾還且罷了,只怕會從此懷疑朝廷的律法不過是一紙空文了。”
高宗見她有理有據,振振有辭,內心卻幾乎無法相信:“這麼說,就連朕開口叫你停止,你也不會答應了?”
武后道:“法不可廢,臣妾也是為了陛下的一世英名、為了大唐的基業穩固著想。”
高宗緩緩抬手,手指虛空裡點了點武后,滿心酸澀,無法啟齒。
武后見他臉色有些不對,才緩聲道:“陛下還是不要操心此事了,好生保養身子為要。”
聽見“操心”,“保養”等字眼,高宗仰頭輕輕笑了笑,忽然說道:“你不是想問朕,方才那句是何意思麼?”
武后一怔:“陛下……”
“現在,朕可以告訴你,那句的意思,”高宗深吸一口氣,慢慢說道:“朕是在說——十八子就是安定,就是當初‘夭亡’了的那個孩子!”
武后起初皺著眉頭,聽了高宗所言,愣了愣,眼前心底竟彷彿在剎那陷入迷霧之中。
雖然高宗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楚,但是這一句話入耳,在心中打轉,仍是讓武后覺著費解,聰明機變如她,一瞬間竟然未曾明白這句話是何意思。
“陛下……是在說……”武后疑惑地,緩慢地,然後雙眼慢慢睜大,她失聲叫道:“陛下到底在胡說什麼?!”
武后終於反應過來,兩隻眼睛裡盡是驚怒。
高宗卻反而極為鎮定:“朕並沒有胡說,十八子真的是安定。”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