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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明朗,老人家心裡著實喜歡。
老夫人滿面笑容,對崔曄道:“我只當你所結交的,都是些如你一般無趣,又如我一樣老邁的,沒想到竟認得這樣的好孩子,很該早一些帶回家裡來才是。當初他到長安人生地不熟的,你竟忍心讓他自個兒在外搏命呢,唉。”
崔曄道:“是孫兒的疏忽。”
盧氏也在旁坐著,聞言替崔曄解釋道:“那會兒他還半病不醒呢,應該不是不想人來家裡,而是泥菩薩過江。”
老夫人才笑道:“我一時竟忘了這大事了,倒也罷了。”因又問阿弦道:“你如今住在平康坊?”
阿弦道:“是。”
老夫人道:“你不如搬來府裡頭,你既然沒別的親人了,你又叫曄兒阿叔,好歹就當時個親戚,讓我們照應著你才好。”
阿弦又嚇了一跳,忙找了個藉口回絕了。
盧氏在旁笑看,心知老夫人著實真心喜歡阿弦,不然的話,以老夫人謹慎的性情,是不會貿然提起讓阿弦住在崔府的,其中微妙的糾葛跟顧忌甚多,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對阿弦的喜愛蓋過了那些理智的考量而已。
離開崔府的時候,崔曄親自送了出門,又問起她陪著賀蘭敏之進宮之事。
阿弦便把敏之思念賀蘭氏,想借她得償心願的話說了。又順便將在宮中撞見賀蘭氏之事也一併說明,只是也並沒有提賀蘭氏控訴武后之事。
阿弦遲疑問道:“阿叔,魏國夫人當真是被武惟良武懷運所害麼?”
崔曄道:“你想說什麼?”
阿弦低頭,囁嚅道:“沒什麼。”
崔曄道:“你在桐縣也是捕快出身,有些事其實不必問我。”
阿弦一震,聽出他弦外之意:她曾是捕快,案情有無蹊蹺,不至於一無所知。
崔曄又道:“但是有些事已經超出了你能管的範疇,所以你不必理會這件事……以後若周國公還是要求你如此做,一定要想法兒推掉。”
阿弦正想武后跟賀蘭氏之事,聽到最後:“啊?”
崔曄肅然喝道:“一定推掉,記得了麼?”
阿弦最受不了他冷肅的模樣,只好乖乖道:“記得了。”
崔曄才道:“那好,家去吧。”他叫了崔府自家的馬車,讓載阿弦回平康坊。
阿弦臨上車道:“阿叔,我求你的事兒你還沒答應我呢。”
崔曄向著她笑了笑:“我沒答應麼?”
阿弦道:“沒有呀。”
他的眼裡透著笑意,崔曄道:“我自然是你的阿叔,從不想成為你的陌路之人。這個還不算是回答麼?”
阿弦起初懵懂,細細一想,原來他是照應她最後那句“太可怕……就不是我阿叔”的話而來,阿弦笑道:“好了,這算是回答,阿叔!”
她縱身上車,又掀起車簾,向外頭的崔曄扮了個鬼臉。
在返回的路上,阿弦想通了一件事。
原來她發現,在跟別人相處的時候,她總誰時常會發現對方身上的秘密、內情之類,但是跟崔曄一起,卻極少會有如此情形出現。
就算當初才救了他,在桐縣家中,唯一所見,不過是他在沙漠裡奔逃的情形,有時候阿弦故意想知道些有關他的事,卻屢試屢敗,無能為力。
而關於他的“家事”,也是因為見過了煙年之後,才會有感應,也仍不是從崔曄身上獲知的。
阿弦心想:“這樣的話,如果想知道真相,是不是隻能靠去見少夫人了?”
這個念頭才成形,還未付諸行動,有個訊息晴天霹靂般傳來。
——盧煙年竟“病逝”了。
對於崔府以及長安內眾人來說,“崔少夫人”的病逝,其實不足為奇。
畢竟她已經纏綿病榻許久,並傳出“不治”的說法。
對此,大多數人都嘆息遺憾而已,紀王李慎更親自設祭悼念,許多才子們亦作詩追悼。
據說,按照煙年的遺願,葬禮辦的極為簡單,棺木便存於城郊的伽藍寺中,不日將行“荼毗”之禮,這是佛家之法,為焚卻肉身,立地成佛之意。
阿弦聽說這噩耗後,魂飛魄散,若在以前,她自然要飛奔過去,查問究竟,安撫親人。
可是自從上次看見崔曄在水中“下毒”,阿弦又一直無法解開這個心結,正苦思冥想尋找真相,誰知道真相戛然而止——盧煙年“死了”?
怎麼身死?是病故?還是另有她所知道的可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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