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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興致說起鬼怪來了?何況,白天不可說人,夜晚不可說鬼,我才不想自討苦吃,萬一真的引了來可怎麼辦?”
敏之竟隨著輕輕笑道:“是呀,要是引了來可怎麼辦?”
阿弦著實吃不准他的意思,但前車之鑑數不勝數,只在心底絞盡腦汁地想法要讓他離開。
敏之卻看穿她的心思:“我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你,一見面就要趕我走?”
阿弦雖察覺他這句話有些古怪,卻也來不及多想,只悄悄打了個哈欠:“我很困,又是晚間,殿下不如且回,給人看見了不好。”
敏之道:“給誰看見?給崔曄?”他忽地笑起來:“那個人呀……簡直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什麼放火點燈。”阿弦恨不得將他一把扔出去算了。
敏之笑而不答。
看著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阿弦委實無法:“殿下到底找我做什麼?有事且說,無事,我便真的要睡了。”
“不妨事,你睡就是了。”敏之一臉理所當然,“我暫時還沒想到找你做什麼,等我想到了再叫你。”
“殿下!”阿弦忍無可忍。把玄影也嚇了一跳。
敏之卻不急不惱,只向著她緩緩而笑。
但是這笑卻並不似以前一樣跋扈囂張,肆意妄為般,卻彷彿帶了一絲憂悒感傷之意。
他身上淺褐色的袍服在燈影之中,如煙如灰,竟把那張豔麗的臉也襯出幾分落寞孤寂。
阿弦看著這般不同以往的賀蘭敏之,心頭轉念,無端端想起曾經所見的“幻象”之中,敏之孑身一人離開長安的場景。
那種落寞孤寂,竟跟此刻有些相似。
心一跳,終究不忍。
握拳微嘆,阿絃索性走到敏之對面落座。
“一別這兩個月,殿下可都好麼?”阿弦勉強問道。
敏之道:“好……好得很。”
阿弦又試著問:“皇后、沒有因為那件事責怪殿下吧?”
敏之似乎冷笑,卻搖頭。
阿弦道:“那件事其實也並非完全是殿下的錯,只是摩羅王太過陰險狡詐了而已,既然雨過天晴,有驚無險,以後殿下……總也該適當收斂些,好好度日……”
“楊尚有孕了。”敏之忽然脫口而出。
阿弦一驚,繼而笑道:“大喜呀,恭喜殿下了。”
敏之望著她。想笑,又未曾:“多謝。”
乍然聽他口中說出這話,阿弦想了想,便趁機又勸道:“可見是‘禍兮福之所倚’,既然已有了小殿下,從此後殿下可真的要聽我的了,不能再像是以前般肆意妄為,畢竟,也要為將來的小殿下著想……”
敏之不言語,只直直地望著她,眼睛似有些發紅。
阿弦見他不答,知道他脾氣反覆無常,不敢深勸,便道:“我知道我本沒資格說這些話,但是良藥苦利於病,殿下不如且想想。”
“我想過,”敏之喃喃,“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已經晚了。”敏之淡淡地回答。
阿弦皺眉,才要趁機再勸說兩句,外頭燈籠光傳,同時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輕輕叩門:“阿弦睡下了?”
“阿叔?”她轉頭看向敏之,口中道:“是我阿叔來……”
話未說完,就發現對面已沒了敏之的身影。
阿弦愣怔,不知敏之怎地身手這般矯健,但窗門皆都關著,他又能躲到哪裡去?
與此同時,腦中似掠過一道光。
心裡空落落地,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有些不敢細想。
阿弦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門外崔曄喚道:“阿弦?”
阿弦只得先去開門,果然見一名侍者挑燈,送了崔曄過來。
影中他靜靜默默站在門口,眉眼恬淡,叫人一見安心。
阿弦請了入內:“阿叔不是去見沛王殿下了麼?”
崔曄道:“是,才回來,來看看你。”一邊兒掃視屋內,卻見除了阿弦外,再無其他。
崔曄本是想在外看一眼便可,不料見裡頭燈火影動,又似聽見阿弦的聲音,知道她並未睡下,卻不知在做什麼,放心不下,是以叩門。
崔曄略覺疑惑:“我走之時你已睡下,怎麼又起來了,方才在幹什麼?”
阿弦低頭,不知該不該說出敏之事。
崔曄道:“怎不說了?”
阿弦把心一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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