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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子一眼,戰戰兢兢垂下頭去,“回皇上的話,奴婢賤名沈繡姡��薔拼茁缶值墓�����
連爍瞳孔收縮了一瞬,與她道,“是你往御膳房送了醋去?”
沈氏驚慌點頭,紅了面頰道,“奴婢家鄉曾有人患心疾,老人都說多食酸於疾有益,可宮中御膳房卻多加鹽與辛辣……”
連爍打斷她,輕輕笑了笑,笑容中幾分苦澀都隱在平靜之下,“是你弄錯了,太醫們說的,必定穩妥。”
眼前人雖在病中,那清風朗月的風姿卻一如當年,女子不諳世事的面容染上幾分緋紅,亦不敢再問,連爍頓了頓,與她道,“你今年可是未到出宮的年歲?”
沈氏疑惑抬眸一瞬,卻自知失禮,忙垂下頭回話,“是,奴婢今年廿一,還有四年才是出宮的年紀。”
他想起她廿一歲的那年,正是硯離會說話的時候。那時她柔和的眉眼還在腦海中,閉上眼便清晰可見,可卻真已恍如隔世了。
他聲音在這夜中聽起來遙遠飄忽,眼前的女子驚愕一瞬,抬眸忘了避諱禮數,只瞧著他道,“皇上說什麼?”
連爍回過神,看著面前的人,恍然輕笑間仍是溫潤如玉的少年郎,堪當誰家女兒一生的良人,他重複道,“若是你未許配人家的話,可願做朕的妃嬪。”
夜涼如水,宮裡瀰漫著薰香的甜膩,宮燈一盞一盞,在提燈宮女的裙襬一側曳曳生姿,硃紅的流蘇明豔而歡快。
這盛世光景,無人知曉究竟還有幾日的歌舞昇平。
是夜,天子召內務衙門宮女沈氏侍寢,隔日許沈氏嬪位,封號“容”,賜居永壽宮。
翌日訊息一出,闔宮譁然,自多年前後宮便再未進過新人,如今一個小小宮女被皇上破例封為嬪位,實在惹得前朝六宮側目。
不過這些疑問在晨時妃嬪與皇后請安時便都教人瞭然——當容嬪款款進了坤寧宮的內殿,座上鳳儀萬千的皇后甚至也怔愣了一瞬。
就像看著多年前的自己,朝著如今這個面目全非,已時常對鏡都要驚覺生疏的自己,緩步而來。
那是她未著濃烈顏色的容顏,是她未沾染風塵苦楚的眉眼,是她毫無疲憊與蒼老,不諳世事,如水清澈的前半生。
前塵往事呼嘯而過,恍惚間當年九曲白玉橋頭的女子與眼前人迎面而來,她想了想,原來那已有十一年。
她無聲笑出來,人說黃粱荒唐一夢長,竟誠不欺我。
蘭妃瞧著容嬪亦頗為驚訝,轉首去瞧皇后,卻恰好對上鍾離爾若有所思的雙眼,秦珞默然將頭垂下,電光火時間穩了心神,仍不出錯地領著妃嬪與皇后問了安。
待到眾人散去,皇后欲往西五所去。殿外妃嬪三三兩兩結伴散去,容嬪因著出身低微,甫受封規避鋒芒,直請了闔宮的妃子都散去後才欲回宮。
抬眼卻見皇后娘娘鳳駕緩步而來,忙帶著宮人跪下垂首恭送,不料經過容嬪身側時,端坐在轎輿上的皇后卻揮手示意宮人停步,偏頭與她笑道,“聽說皇上準了你進御書房伴駕,可讀過什麼書麼?”
容嬪跪下,面對著這位闔宮都知曉的,出身高貴、手段凌厲的中宮顯出驚慌與稚嫩,只顫聲道,“奴……臣妾不才,出身微寒,不曾讀過什麼書……”
皇后輕應了聲,若有所思點點頭,又對著她笑道,“若是能識得些字,在皇上讀書寫字時紅袖添香便好了。本宮這裡有些適合你讀的書,稍後教人送往你永壽宮去罷。”
容嬪受寵若驚,帶著宮人叩首謝恩,皇后瞧著她纖弱模樣,不知想起了什麼,眸中遲凝一瞬,方緩緩擺手起轎。
待到行得遠了,清歡在一側低聲道,“娘娘何苦提點沈氏,瞧著她的模樣,不是平添闔宮對娘娘的揣測麼?”
鍾離爾扶了扶額角,勾起唇角,“當年蘭妃曾打發過一個秀女,你可知道?”
清歡思索片刻,一瞬恍然,皇后笑著頷首,“想來容嬪是當初秦璋想要送進宮給蘭妃鋪路的,蘭妃卻是個實心眼兒的,打發了這樣好的一顆棋。如今秦璋完完全全投靠了本宮,本宮自然也不會時隔多年再去揪他的錯處,平白傷了和氣,不若這般寬了他們的心,相安無事得好。”
清歡附和稱是,鍾離爾在鳳轎上端坐,瞧著遠方斜陽,有幾句話卻並未說出口。
硯棋年歲漸長,以連爍的身子,想來必是最後一個皇子了,即便有嬪妃意外得子,她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意外發生。
既然如此,他日幼子登基,秦璋穩坐兩浙知府的位子,若是再擢升,難保秦家勢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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