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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告訴她,如果貴妃這胎出了什麼意外,她鍾離爾也絕對首當其衝難逃干係。
可他不知道,她卻絕不會給祁桑這樣好的機會,這樣輕輕鬆鬆的失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怎麼比懷胎十月九死一生生下來的至寶丟失,更讓人崩潰痛苦呢?
她回到坤寧宮的時候,江淇在宮門口轉身,笑著給皇后行禮,鍾離爾抬手免了,瞧著他眉目有些賭氣質問的意味,“貴妃有喜,廠臣可是早就知曉了?”
江淇失笑,搖頭喊冤,“天地可鑑,臣也是今日知曉的,貴妃有喜的訊息傳出,皇上便告訴了娘娘。”
她看著他,有些懷疑地蹙眉,“這樣的事兒,她竟然沒有想過瞞著一段時日,等到這胎安穩了再昭告天下?莫不成為了穩祁嵐的心,才如此著急?”
他笑意裡藏著寵溺,卻不答她的話,只小心探問道,“貴妃有喜,娘娘可難過麼?”
她聞言似乎有些詫異,終於不再作他想,瞧著他一笑,“廠臣不說,本宮還未思及這一層。不瞞你說,光顧著欣喜若狂,著實未來得及難過。”
落梅將盡,又迎一年春花爛漫時,他看著她的容顏,眼眸中的的確確無半點兒傷情,這才放下自從聽聞祁桑有喜,便忐忑不安的一顆心。
江淇輕輕笑了,似有引百花爭相盛放的魔力,“如此便好。臣方才立於此處,反覆想著若是娘娘心中難過,臣當如何勸慰才好。”
她看著他的眼,一時語塞,腦海中似有什麼飛速閃過,卻來不及抓住,只匆忙應了句,“那便可惜了,要讓廠臣的好言寬慰爛在腹中。”
他笑意裡有些狡黠,她咬唇頓了頓,又道,“時辰不早了,咱們傳膳罷。”
他看著她步履匆匆進殿的背影,還有一句他未說出口的話——他想,若是她此次還會難過,那便是她心裡還有連爍的位置。
可她說沒有,他便難抑從心底如藤蔓蔓延生長的雀躍。
他的喜悅,盛開在眼角心上,一寸一寸,席捲了這方天地,這座宮闕。
作者有話要說: 在愈發準備衝破束縛的相處中,慢慢改變一些隔閡,相處的方式,言談舉止,然後拉近距離。
希望大家也不會覺得突兀吧~
第69章 天闕開
是日,翊坤宮貴妃祁氏懷有龍嗣的訊息不脛而走,闔宮沸騰——孝昭懿太子方歿了月餘,兩宮便雙雙得子,一時之間宮裡有關孝昭懿太子陰氣太盛的流言四起,皇后杖斃了十數嚼舌根搬弄是非的宮人,方徹底止住了這等流言。
二月初,帝皇漸漸重理所有朝政,亦將皇后坤寧宮復原樣。
這日皇后與江淇往西五所去探望章夫人,連爍卻踏進了登基七年以來,不過造訪寥寥幾次的慈寧宮。
章夫人問起硯離,鍾離爾無言可對,江淇便解了圍,只說太子上書房去了。
彼時冬日格外耀目,連爍走近太后明黃軟塌,母子二人只淡然打了照面。
他環顧一圈殿內,還是如同記憶裡太后的宮殿一般,奢華富麗,一應擺設無不精緻。年少時候,他每每踏入她的宮室,都要備足十二萬分的小心,一個沒見過世面,享受過穿金戴銀好日子的孩子,面對生母習以為常的精緻繁華,總是做什麼都不對。
天子笑了笑,徑自坐在了椅子上,瞧著自己的生母斜倚著,如同這二十多年每一日對他的渾不在意,他打量她,近天命之年的女子鬢邊早生華髮,即便保養再得宜,卻也不似記憶裡一顰一笑的光彩照人了。
喬翎看著自己並不親近的兒子,勾唇頷首,頗有些意外,“他們說你病了,不然哀家想,你早該來興師問罪。”
他自顧自看著她,母子二人相似的眼眸中壓抑了所有的情感,這些年不被疼愛的,不被好生珍惜愛護的,這些太深沉的情緒似深海的波濤,翻湧在他波瀾不驚的面容之下,“朕奉母后於慈寧宮安養天年,當初母后助朕奪得帝位要的條件,朕也都一一達到了,為何不能容下一個稚子?”
她像是聽到了極有趣的笑話,“稚子?當年皇帝何嘗不是稚子,哲聖陳皇后,與先帝廢太子連城,何嘗不看輕皇帝是稚子?孝昭懿太子有鍾離氏一半血脈,皇帝既答應了哀家扳倒鍾離家,皇后又將鍾離鬱文的死都算在哀家頭上,將來若是顛覆了社稷朝堂改姓鍾離也未可知,怎可養虎為患?”
他了然地笑了笑,唇邊本是好看的梨渦溢滿了薄涼之意,二十多年頭一回不加遮掩道,“母后這番話,看似字字句句為了朕,實則不過是怕著將來硯離與皇后掌權,東廠又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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