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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突然命你去遼東,我心中便忐忑不安,在這當口萬萬不能涉險。”凝眸片刻,她方與他笑道,“逐日可牽來了?”
他不解頷首,見她執起他的手搖晃了下,軟了聲音央道,“咱們打馬一同走一段兒,到了落梅亭,我便順著官道回宮,你也恰好往遼東去,豈不兩全麼?”
眼前可人眉眼彎彎,他亦知道這是萬全之策,便淺笑頷首應了,憶起昨夜事,雖然二人已有采取對策,卻仍不放心道,“回宮後,萬一月餘有了什麼狀況,切不要獨自擔驚受怕,不管有任何事,尋梁宗與我飛鴿傳書一封,以瘦金書,我必趕回來。”
她知道他話中意思,有些害羞咬唇,推著他一同往山下去,一面念道,“好好好,我省得了。”
待二人一路笑言下山,卻見逐日與追雲一旁立著小令子,見到皇后便面露喜色,忙上前請安,鍾離爾心知宮內必有事,忙免了禮詢道,“可是清歡差你來的?”
小令子忙不迭點頭,低聲與皇后道,“娘娘昨日離宮後,楚太醫便差人送來訊息,說是慈寧宮不大好……清歡姐便差了奴才前來送信,請娘娘回宮主持大局。”
鍾離爾與江淇對視一眼,頷首道,“曉得了,你去安排車馬,咱們這便啟程罷。”
待到小令子領命去了,江淇瞧著她的眼,二人守禮對立著,與她拱手道,“娘娘不必憂心,宮中任何變故,與臣來信便是。”
她看著他鄭重頷首,撇開心頭沉沉憂思忐忑,二人雙雙翻身上馬,一前一後不可再逾矩,打馬同行了一段兒,終於還是瞧見眼前的落梅亭。
落雪覆下,她勒馬停住,江淇帶了十數人下馬,與皇后端正作揖告別,“臣送別娘娘回宮,雪天路難行,娘娘請棄馬登車。”
她知道他擔心無人可護自己周全,便也不拂他的意,由小令子扶著登上馬車,落下車簾的時候,她目光不敢錯一秒,生怕遺漏他的表情,可不過須臾一瞬,厚重車簾仍舊阻隔了二人視線。
他立在雪中,鶴氅一如往常襯得氣勢凜然,她卻只能維持皇后鳳儀,再不可探首與他相見,聽他在車外朗聲道,“臣恭送皇后娘娘。”
鍾離爾將雙手交疊於膝上,語氣端莊囑咐道,“廠臣一路平安。”
話音落下,車馬便掉頭緩緩行駛,她端坐在車內,頭頂鳳冠搖曳,抿緊唇角,與他漸行漸遠。
待到皇后一行車馬遠去不見,他方放下行禮的手,轉身撫了撫追雲順白的馬鬃。追雲瞧著逐日離去的方向,亦不安打了個響鼻,前蹄踏踏,惹得江淇輕笑一瞬,下一秒他遙望遼東方向,再不停留上馬揚鞭,帶著東廠數人,卻先往慈雲寺的方向疾馳而去。
夜半皇后回宮,匆匆換了冠服便召見楚辭,言談中確認太后已罹患心疾,新歲始多有咳血癥狀,眼瞧著已是時日無多。
清歡風寒也好了大半,皇后帶著她踏進慈寧宮的時候,卻不知為何,這一回,除卻這一室的奢靡富麗,她彷彿窺見了一個婦人孤寂無望的一生。
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穩著心神給纏綿病榻的太后請安,喬翎臉色蒼白,面容已有些許浮腫,盯著皇后半晌,瞧著瞧著,卻開始止不住低笑,直笑到咳嗽不止。
鍾離爾知曉她定然有話要說,揮手屏退了宮人,秋穗不放心地放下了藥碗,方退出了內殿。
喬翎靠在榻側撫著胸口順氣,皇后第一次發現眼前婦人早已鬢髮斑白,與當年她初封皇后前來參拜之時相較,須臾八年時光,眼前已是白髮未亡人。
她斜斜睨了鍾離爾一眼,自嘲道,“你瞧什麼,可是覺得哀家形容憔悴可怖?”
未及鍾離爾答話,太后便又笑起來,輕聲道,“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你可知哀家方才在笑什麼?哀家笑皇后容色煥發,明豔更勝從前,只怕是有了心上人罷?”
鍾離爾維持著面上的冷靜,不願多說多錯,只寒聲道,“母后說笑了。”
喬翎點點頭,徑自道,“你不說,哀家也清楚。讓哀家想想,皇后正日與東廠提督一處,該不會,是愛上了江淇罷?”
鍾離爾毫不退縮,目光定定瞧著她,喬翎搖首失笑,“雖然哀家厭極了你,卻也不可否認,你這一生,與我的,何其相像。”
鍾離爾將藥碗拿起,無聲攪動片刻,蔻丹指尖持著瓷勺,走近道,“母后該喝藥了。”
喬翎抬眼看她,瞭然嗤笑,“你要哀家死,哀家曉得。不過先不急,哀家與你講個故事,待你走了,哀家自會飲下這碗藥。”
皇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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