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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無論往後伴著皇后在宮中遭遇何種境況,定當忠心不二,誓護皇后周全。”
皇后睜大眼睛,死死握緊鳳座扶手,惶惑開口,“母親……”
鍾離夫人卻不為所動,只瞧著殿內二人,再度出聲,“若無此決心膽色,我便立時做主,將你們調離娘娘跟前,再派忠僕進宮便是。可一旦應下,我要你們以性命起誓,你二人可敢?”
清歡眼淚倏地砸下來,只泣不成聲道,“夫人,奴婢這條賤命早已是鍾離家的,是娘娘的,奴婢願在此立下重誓,今後哪怕粉身碎骨,也定忠心護主,絕無二心。”
阿喜瞧了清歡一眼,心下動容,亦道,“奴婢願為娘娘,萬死不辭。只不知夫人緣何這般,奴婢實在心下惶恐……”
鍾離夫人抿唇瞧著二人,親自躬身扶起她們,搖頭道,“今日之言,我記住了,娘娘亦記住了。你二人的忠心,若當真日月可鑑,我鍾離一門定不會虧待了你們。”
再轉首瞧座上皇后,早已面色慘白,鍾離夫人瞧著皇后,緩緩坐下,“我兒如今貴為皇后,母親不得教你屈膝。可臣婦還是恭請娘娘今日當著我鍾離一門忠烈先賢立誓。”
皇后收攏手指,強撐著不安輕聲道,“女兒不敢,母親請講。”
母女二人遙遙對坐,鍾離夫人一雙眼直瞧著皇后,看著她慢慢紅了眼眶,卻終歸未軟下半分心腸,半晌一字一句道,“我要皇后立誓,今時今日這後位,是我鍾離一門百年鑄就的榮耀,是我族人立足朝野的根本。中宮不倒,鍾離一族便可永存,不論日後娘娘何種光景,為了鍾離東山再起,誓守這鳳座不落旁姓,安然無虞。”
皇后瞧著母親堅毅神色,在座上忽覺如墜寒冰深淵,她緩緩搖頭,鳳冠之上九龍四鳳作花枝輕顫狀,在一室盛極的奢華之中哽道,“母親何出此言?”
鍾離夫人似是不忍,終究闔眸片刻,複道,“娘娘心如明鏡,何苦自欺欺人。年前你父親便已吩咐了劉贇等一眾年輕門生,從心支援皇上新政,皇后早已知曉右相自散勢力之舉,難道還不懂爾父之心?”
皇后兩行清淚蜿蜒而下,咬緊牙根顫聲道,“都是女兒的錯……當初若不是我一意孤行……”
“落子無悔,右相向來這般教導娘娘。”鍾離夫人出聲打斷道,強自撐著復又道,“臣婦此次前來,右相只有一言帶與娘娘。”
鍾離爾抿唇不語,右相夫人也並未避諱殿內還有阿喜與清歡,只緩聲道,“右相囑咐娘娘,於人有恩,自是當初自己一念之間。既然選擇如此,如何苛求他人銘感回報?鍾離一門扶持今上,是為了娘娘,也是為了自身百年根基。當初遺詔之事,無論如何,為人妻、為人臣,娘娘必得三緘其口,斷斷再不能提及。”
她眼見那紅梅白雪亮眼,卻終究不似在枝頭鮮活傲然,皇后在坤寧宮中抬手捂住面容,任眼淚肆意縱橫,已然泣不成聲,卻聽母親在座下厲聲道,“娘娘,還請答應臣婦,立誓於此。”
鍾離爾悲從中來,在座上痛哭失聲,阿喜與清歡心下焦急,卻都無法上前安撫,鍾離夫人亦是鐵了心,只一言不發待皇后自己平靜。
她坐在這裡,只覺天暈地旋,一種只剩下自己隻影獨立的恐慌幾乎要拖垮她,鍾離爾淚眼盈盈望向母親,卻只見母親目光慈愛憐憫,卻仍是巋然不動。
她終究咬唇,緩緩用指尖拭了淚珠,艱難啞聲道,“列祖列宗在上,鍾離爾今日在此立誓,為守鍾離一族百年根基,不論如何誓保當朝後位,只姓鍾離。”
母親瞧著她,緩緩展顏,起身一步步走到她座前,以手抵額端正跪下身去,鍾離爾倏地起身隨著跪下,上前想要攙扶母親起身,清歡與阿喜亦是連忙俱垂首跪下。
母親卻只是拉住她的手,面容慈愛,終究落下淚來,“爾爾,自你受封那日,天地君親師,後兩位,你早已拜不得。今日再破這一次例,往後你要記住,既選了這條路入宮為後,也是母族對你不起。闔族的榮光壓在我兒一人身上,無論能否扛得起,卻也別無他法……”
她抬手擦去皇后止不住的眼淚,目露眷戀神色,看得鍾離爾心揪在一塊兒,只斷斷續續問道,“母親,究竟出了何事?”
鍾離夫人笑起來,輕聲嘆道,“有封摺子送進乾清宮裡,參的是你父親這些年門生數眾,玩弄權謀,結黨營私。又提及鍾離一族樹大根深,內裡汙點甚多,腐朽不堪。連著數月皇上的冷落與駁斥,已教族內一些旁支末系的人家,忙著脫離與母族關係,自分家去了。”
皇后雙目通紅,不可置通道,“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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