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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做不知。
如今記起這件事,受林歇影響,他也知道了凡是不能只看表面,就派人去了雲州打探訊息,耗費許多時日,求證了不少人,這才知道那幼時見過的姑娘原來早在當年要被人嫁去做妾時便投了湖,只是僥倖沒死被撈了上來。
倒不是那姑娘對林修有多深情,而是那姑娘不願如了繼母的願與人做妾。
當今這世上,女子的出路要多少有多少,若說做妓是最不堪的,那做妾就是最富貴又不堪的。
那姑娘還揚言,說是嫁給街頭趕貨郎做妻也不要做大戶人家的妾。
只是得罪了大戶,她便也一直無人敢娶。
所幸那姑娘經商是把好手,硬生生自己闖出了一番天地,家裡人拿了她諸多錢財,便也不再逼她。
只是後來家裡人舔著臉往京城北寧侯府送信,直接就把她給氣病了,直到後來她發現北寧侯府雖然沒有著人來商議退婚,卻也沒人來說嫁娶一事,她便就樂呵呵地,與林淵一樣拖著此事。
此後家中再有人覺得誰好要把她嫁過去,她便也拿林修做擋箭牌,兩個幼時見過如今已沒多大印象的人,隔著千里之遙,打著相同的算盤,倒也算是相安無事。
林修知道此事後,想了想,又著人往雲州送了信,過了許多日,那邊送來回信。
那姑娘需要擺脫自己水蛭一般黏著她吸血的家人,林修則需要一個替自己管理侯府,教林安寧如何御下的夫人。兩個懂事起便經歷坎坷冷心冷性的明白人一拍即合,談生意似的談好了條款,籌備起了婚事。
待到姑娘十里紅妝嫁入侯府,林淵也替林修遞摺子請封了世子的頭銜。
蕭蒹葭早年打仗傷了身子無法生育,多年來林淵不顧旁人言語護著蕭蒹葭不肯再娶,也早就想好了,要把自己的爵位傳給自己的侄子。
待一切塵埃落定,轉眼便到了秋季,林歇體內的毒除了大半,只剩下餘毒未清,需要時間慢慢來清毒。
陳晉從陰楚人那得來的完善藥方的法子也著實叫人懼怕,竟不是在藥方上作修繕,而是透過銀針毒蟲毒藥等外物,改變用藥人的體質,好讓用藥人的體質徹底貼合藥方,此法稍有不慎便是一個死字,讓林歇次次都是在鬼門關外徘徊。
這也導致每次解毒,等候的眾人都要惶惶不安等上許久。
待到冬季,林安寧的婚期便也到了。
林安寧在前一天晚上抱著枕頭從後院摸到林歇的榕棲閣,若非院裡的長夜軍提醒,差點便要被她撞見夏衍夜宿林歇床榻之事。
夏衍也著實體驗了一把與林歇偷情見不得人的滋味,如同偷人的漢子,因為人姑娘屋裡來了親眷,不得不大晚上從林歇屋裡出來,灰溜溜回自己的侯府去。
林安寧在林歇這裡睡了一晚,第二天天才亮,她便被找來的綵衣拉回院裡打扮。
林安寧可憐兮兮地央了林歇,林歇便抱著貓陪她去了後院,坐在一旁聽著屋裡屋外忙忙碌碌的聲音,想著將來自己出嫁不會也這樣吧,便有些害怕起來。
隨後林修的妻子,她們倆的嫂子也來了。
嫂子姓任,名映南,因為時常與人打交道做生意,是個很會說話長袖善舞之人。
有她看似無意地調解氣氛,林淵等人與林歇一桌吃飯也不會像原先那樣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因此林安寧很喜歡她,還在她的指點下,學會了如何把握分寸,既能親近林歇,又不至於叫林歇厭煩自己。
見著林安寧與林歇,任映南心裡也嘆,自己夫君家也不知道是什麼風水,兩個女孩兒都與一般姑娘不同。
特別是那個大的,雖然眼盲,又被闔府上下捧在手心裡,性格卻隨和得很,可她卻打從心底裡畏懼對方,不是畏懼對方在家中的地位,而是畏懼其本人。
“嫂嫂?”林歇側頭,喚了一句。
任映南應道:“怎麼了?”
“昏時成禮,現下就開始準備,是不是太早了?”
任映南笑道:“我的好姑娘,待會還有辭家宴呢。”
林歇這才想起,辭家宴後,林安寧才會重新梳頭,上妝戴冠,以扇遮面。
等迎親的花轎來了,新郎過五關斬六將,還需與新娘子一塊拜別父母,才能將新娘帶上花轎。
父母不在,林安寧要拜別的,自然就是待自己視如己出的叔叔嬸嬸了。
想到這裡,一旁的任映南低下頭,突然便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這小姑子,無父無母,可拜別叔嬸卻也是一樣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