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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諸侯”,他是曉得的,但之後劉琮出府遊歷,他便沒怎麼關注了,這時候來到宛城,莫非有什麼用意?
帶著這樣的疑問,見到劉琮時,文聘的眼中便含著幾分思量。
而劉琮對文聘也頗感興趣。這種興趣不僅僅來自於後世的認知。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特別是在宴會上被蒯越擺了一道,劉琮才真切的感受到,那些名留青史的人物,也許在史書上只留下短短几百字,但其能力與名望在當下,絕不可小覷。
好在這次的會面,並不存在什麼利益上的糾葛,所以氣氛很是平和。劉琮持子侄禮,不卑不亢,加上這段時間的歷練,神態氣質日益沉穩,反倒讓文聘有些驚訝。
文聘今年不過三十餘歲,身量中等,相貌並不如何出眾,唯有兩道濃眉頗顯威嚴。他先是詢問了劉琮一路上的見聞,劉琮據實以告,聽說沿途各地都繪製了詳盡地圖之後,文聘不可置信地起身問道:“賢侄,可否取來一觀?”
這個要求早在劉琮預料之中,當下讓王粲盡數取了出來,文聘將這些地圖鋪在几案之上細細觀看,一時竟將劉琮等人冷在一旁。劉琮倒是不以為意,心中對文聘的評價反而更高了幾分。
其實這些地圖並非是劉琮他們路上全新繪製,而是根據荊州府中收藏的地圖加以修訂,增加了許多之前遺漏或不足的地方罷了。但這也足以讓文聘為之動容了。畢竟比較而言,這些地圖道路、河流、關隘標註的更加完備,甚至一些險要地形,都是以前未曾有的。這樣的地圖用於軍事,可以想見在戰爭中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文聘久歷戰陣,現在又是鎮守荊北的大將,對於這些地圖的重要作用再也清楚不過,而有些地方,他還指出了其中的謬誤,將這些地圖一一翻閱完畢之後,他手按圖冊,望著劉琮肅容道:“賢侄可否將此圖借上幾日?”
瞧他這樣子,不答應的話恐怕當場就要強奪了。劉琮笑了笑,說道:“本來就想請將軍派人謄錄,只是事涉機密,還請將軍遴選心腹,萬萬不可外洩。”
文聘聞言大喜,對於劉琮提醒的話並不生氣,反倒覺得劉琮處事謹慎,行事周密,和以前完全不像一個人了。至於為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文聘並不打算深究,畢竟兩人也有好幾年沒見過面了,那些傳聞不可盡信。
至於劉琮此舉有什麼深意,文聘察言觀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其實劉琮壓根就沒想過招攬之類的事,對方不是王粲這種懷才不遇的小年輕,而是成名已久,手握軍權的鎮邊大將,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招攬什麼的提出來只會打自己的臉……
現在所求的,不過是先結個善緣,須知來日方長,未來的路上,總有相逢之時。而且劉琮知道,文聘雖然也是荊州世家豪族的代表,卻又和蒯越、蔡瑁他們不同,歷史上他可沒參與裹挾本主投降的行動,甚至本主喊他一起投降的時候,他曾說“聘不能保全本州土地,如此失職,只應待罰而已。”
這樣的品性,才是劉琮最為看重的。現在能與之交好,別說借出地圖,就是全都贈送又有何妨?
反正以王粲的驚人記憶力,再重新畫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宛城盤桓了幾天,文聘抽空又與劉琮見了數次,每次都對劉琮的觀感更好,這倒不是劉琮曲意逢迎,而是一點點的將自己對於荊州的重要性,未來可能遭遇的情況加以闡述,贏得了文聘的認可和贊同。若不是劉琮已經安排好南下的日程,文聘都想留他在宛城再多待些日子。在文聘看來,劉琮雖然現在還很年輕,但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而且非常務實,並不好高騖遠。這一點讓文聘大為讚賞,只是不曾宣之於口罷了。
離開宛城之後,已是五月初,天氣越發炎熱。
劉琮三人經育陽、新野二縣南下,由水路入江夏郡,過章陵、隨縣,於五月底到了西陵。
荊州九郡,劉琮最為關注的除了南陽郡之外,便是江夏郡。這裡東臨著荊州死敵——江東小霸王孫策。四年前,其父孫堅攻打荊州時,被江夏太守黃祖部將射殺,結下了殺父之仇。孫策以弱冠之年借兵創業,橫掃吳會,有這樣的敵人為鄰,劉琮怎能不關注?
西陵縣(今武漢市新洲區境內)雖是江夏郡治所,可太守黃祖卻屯兵沙羨,一年之中倒有多半不在西陵,所以此次劉琮來到西陵只見到了黃祖的兒子黃射。
江夏黃氏乃是名門望族,黃祖又是江夏太守,黃射便不免有些世家子弟的驕矜之氣。他今年二十多歲,已是軍中都尉,平素自持武藝出眾,才略過人,加上眾人一貫奉承,便養成了眼高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