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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之時因連年戰亂,這條人工運河早已阻塞,直至今年年初時,曹操徵發民夫將其疏通,這條渠水才又發揮了溝通南北、灌溉水利的作用。
渡渠地點並不是張遼選擇的,而是由特衛營將士早已勘探清楚,繪製了詳盡地圖。張遼率部趕到此處之後,見渠水水面寬闊,但因冬季枯水,故而騎兵可以涉水透過。
散往各處的斥候紛紛趕回。此地離扶溝、圉縣不遠,扶溝並無曹軍駐守,渠東的圉縣卻有數百曹軍縣兵。不過他們並不敢出城,只躲在城內,因此並未發現張遼所部。
一陣寒風從西北方吹過,捲起漫天塵土,吹得旗幟獵獵作響。偽裝成曹軍將士的斥候回報之後,張遼見部下鬥志高昂,並無疲憊之態,便沉聲下令各部涉水渡渠。
水花冰涼,戰馬踢騰出無數碎玉般的水珠,將士們大聲呦呵著,緊緊拽著韁繩,偶爾有人摔下戰馬,濺起老高的水花,惹得附近的將士們鬨然大笑。渠內的水並不深,最深處也僅齊腰罷了。不過兩側的坡很高,坡度也陡。
渡過渠水之後,張遼並未下令休息,而是率領部下繼續前行,他要在今天天黑之前,攻佔高陽亭。
在這個時代還沒有鎮子的概念,不過高陽亭卻已初具小鎮規模。這裡是個三岔路口,南北道路在此地分開,分別通往南面的圉縣和北面的陳留、雍丘。
高陽亭並沒有曹軍駐紮,聚集在此間的數百戶百姓,雖然見到荊州軍騎兵來勢洶洶,起初頗為害怕。然而在看到荊州軍並不燒殺劫掠之後,總算放下心來,由亭長出面,戰戰兢兢地送來幾頭老黃牛和幾隻弱不禁風的羊,說是要犒軍。
張遼哪兒有閒工夫和他磨牙?揮手讓一名校尉去打發了他,稍事整頓之後,分出一千騎兵,由一名偏將率領,往雍丘而去。
根據特衛營探查的情報,雍丘也只有不到五百曹軍,且都是老弱病殘,不堪一戰者。不過雍丘在陳留東南數十里處,卻不可不將其攻佔。
此時天色漸晚,張遼下令在高陽亭宿營。這本就是出兵之前所計劃好的,將士們對此也早有所料。
不過此次騎兵突襲,並無輜重車隊跟隨而來,自然也沒有立營所需的物資,就連帳篷都很少。然而這也難不倒將士們,吃過晚飯後,他們從馬鞍後解開卷成一卷的毛氈,鋪在地勢平坦,且能避風的所在,然後鑽入其中,便可安然入睡了。
這是荊州軍中專門給騎兵配發的氈袋,按照荊州軍公文上的叫法,應該是睡袋,可將士們卻習慣將其稱為氈袋。
“今天怕是跑了有百餘里地吧?”身子裹在氈袋中暖洋洋的,頭枕著馬鞍的將士們臨睡前,小聲說著話。
他附近有人說道:“哪裡就有百餘里之地?俺合計著,最多不過七八十里。”
“是啊,俺覺得才剛騎上戰馬,這會兒就已經到了。”有人附和道。
也有人揣摩道:“看樣子離陳留也不遠了,卻不知明天能否一舉將陳留攻下來。”
這個問題讓大夥兒陷入一陣沉默之中,騎兵並不利於攻城,唯有出其不意,才有可能破城而入。然而己方大軍已在尉氏,曹軍又怎能毫無防備?
“要俺說,今天晚上就不該在此地歇息。”半晌,有人低聲說道。
“你懂個什麼?”他旁邊不遠處的百人將哼了一聲,說道:“大將軍用兵自有用意,咱們只管聽號令衝殺進退便是。”
那人嬉笑道:“俺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能睡一晚上,好好休息難道俺還不樂意麼?”
“都趕緊睡覺吧!明天且要廝殺呢!”百人將嘟囔著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和普通將士相比,張遼的條件自然要好很多,但也僅僅是有個容身的帳篷而已。帳篷裡放著個很小的案几,鋪著席子,若是再多兩個人,只怕轉身都轉不開。
張遼這會兒並沒有休息,而是藉著昏黃的燭光,仔細看著平鋪在案几上地圖。雖然這地圖他早已瞭然於胸,可此時他卻仍然看的很入神。
對於張遼來說,任何計劃都只是計劃而已,哪怕在沙盤上推演過無數次,可戰場之上會發生什麼事,誰都無法事先預料。
“報!”一名斥候匆匆趕到帳外,低聲稟報道:“王將軍已率部攻入雍丘,城內曹軍並無抵抗,不過有數家大族叛亂,已被我軍盡數消滅!”
張遼聽了有些愣神。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陳留郡乃是曹操的起兵之地,擁護曹操的世家大族有很多,在己方攻入雍丘城中起兵反抗,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他之所以不率領主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