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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蒯越他們主動承認嗎?
對於脫籍棄田的逃戶,主管司法的司馬芝建議大索追拿,並對容留蔭戶之大族處於重罰。
劉琮沒打算這麼辦,如若按照司馬芝這種處理方式,很容易造成矛盾激化,這是劉琮目前所竭力避免的。現在他要將內部擰成一股繩,就不能用如此明顯的打擊方式來對付世家大族。
不過劉琮也不打算就這麼聽之任之。否則戶籍制度很快就將變成一紙空文,大夥兒最終回到以前的老路上。
連續與蒯越、杜襲、裴潛等人商議之後,沒過多久劉琮便頒發了幾道政令。
表面看起來這幾道政令大多與脫籍棄田風潮無關,但細細思之,卻又息息相關。
政令釋出之後,許多人便坐不住了。
“咳咳,汝等本是吾家蔭戶,因水災過後生計無著,吾不忍見汝等飢餓哀號,故暫時收留。可如今到底與從前不同,法令即下,吾等都須遵從。”江陵城外某處大莊園內,一個身材矮小但氣勢很足的中年漢子對階下眾人說道:“汝等還是各自歸家,操持生計去吧……”
臺階下站立著的數十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嘆道:“俺們如今都是逃戶,官府知曉,豈能容俺等?還請望在俺等勤快份上,再收留俺等一次!”
“是啊,俺們就這麼回去,那官府能給俺們好果子吃嗎?”這些人聽了,都出言附和,苦苦哀求。
那中年漢子乃是這家家主,見眾人不肯離去,皺眉道:“汝等不知,官府並未追究汝等,快快歸家,各自去罷!”說完,轉身便回了堂上。階下眾人無可奈何,只得收拾一番,忐忑不安的回去。
待眾人走後,這家主人才在榻上長嘆道:“不走?不走汝等的賦稅徭役全都落在吾家,憑空多出這些誰人吃得消?哎,不是吾無情不願收留汝等,實在是養活不起啊!”
“這官府也太不講道理了!”主人的兄弟在一旁憤憤不平:“他們的田畝又不曾歸入咱們家,憑什麼要把他們的賦稅徭役應在咱們頭上?”
主人冷哼一聲:“講道理?大將軍若是跟咱們講道理,那才可怕呢。”
他那兄弟愣怔片刻,想起傳聞中劉琮在南陽做過的某些事情,不由打了個寒戰,低聲道:“罷了,不過是些佃戶,反正咱們家的人手也足用了,多了他們若是沒多田畝,反倒不好。”
“正因如此,如今讓他們自行歸家,咱們也免得惹上麻煩。”主人嘆道,沉吟片刻後,又道:“三弟如今也是軍中都尉了,咱們家裡以後少不了還要依仗他,所以今後惹麻煩的事,還是少些為好,免得耽誤了三弟在軍中的前程……”
第302章 欲借雄兵討逆賊
相似的場景在荊州各地發生,本以為脫離戶籍重新成為蔭戶之後,便能躲避賦稅和徭役的逃戶們,紛紛被趕回了家中。好在官府並沒有追究他們逃籍之事,畢竟戶籍上的人都回來了,官府也不想再將其逼成流民。
逃戶們的擔憂剛剛散去,緊接著便為接下來的生計開始憂心,水災不但使得糧食歉收,有些人家的房屋也被洪水沖垮。雖然有官府的賑災糧,可就算能熬過這個秋冬,明年又該怎麼辦呢?
如果自家種的糧食足夠生活,誰會願意拋棄田地給別人當蔭戶?可眼下缺衣少糧,怎生煎熬!
深秋的清晨寒霜遍地,江邊的枯草被蕭瑟的秋風吹得倒伏下來,旋即被一隻穿著草鞋的大腳踩在腳下,再也無法直立起來。
一筐筐泥土被抬著、提著甚至是拖著,運上了江邊的堤岸。長長的堤岸上勞作的人如同蟻群一般,一眼望不到頭。他們衣衫襤褸,有男有女,甚至還有未成年的孩子和白髮蒼蒼的老人。
老人和孩童固然無法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但卻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老人在編竹筐,孩子們遞個物件,打個下手,雖然被寒冷的天氣凍的臉色蠟黃,但卻少有人叫苦。如今這年頭生活不易,這點苦又算的了什麼?
每年冬季農閒之時,便是荊州大興水利建設的時候,自推行新政以來已成慣例。只是以前多注重於農田灌溉,如今因水災之故,對於江堤防洪便愈發重視。其實若非去年冬季便已經進行過許多類似的工程,只怕今年那場水災所造成的損失,還會更大。
以往進行這樣的基礎建設時多采取抽調民夫應徭役的方式,但這次卻與以往不同,雖然也有許多應徭役的民夫,不過人數最多的卻是那些因水災而生計無著的逃戶,他們往往一家數口人都在工地上吃住勞動,用艱苦的勞作換取生存所需的糧食。有人曾經計算過,若是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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