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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國志》中,陳壽將法正比作曹營中的兩個人:程昱和郭嘉,這兩個人正好偏向的專精很明確。程昱偏於戰術,郭嘉偏於戰略。荀攸也是更專精戰術,荀彧則多著眼於戰略的佈置。其實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戰術家必須親冒矢石,督軍前線。戰略家則要陪伴主君左右,剖析利弊取捨。法正也具備一定的戰略眼光,但他更為人所看重的,或者說他表現出來的,則是戰術天賦。
原本的歷史中,法正最出名的戰績,便是在定軍山夏侯授首。
在劉琮看來,法正非常現實,和賈詡一樣現實,深明人心的脆弱所在。他不相信虛名,鄙視普通人,就像一切憤世嫉俗的天才。他從來不追求道義上的最優解決,而是給出最現實而有效的方案。剛烈,狠辣,豁得出去,現實,殘忍,精確,睚眥必報。這樣的人用好了,便是一柄絕世利劍,神鬼辟易……
見劉琮眯著雙眼若有所思,張松便不急著說什麼了。他很清楚劉琮是個愛才的主公,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有著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沉穩和老練,相比之下,劉璋簡直讓人失望到家了。
“如今袁紹病重,也許撐不過多久,他若一死,則北方必亂。”劉琮稍一沉吟,對張松說道:“北方亂,則曹操必會出兵以謀冀、並等地。彼時我方便可趁機西進……”
張松皺眉道:“如此一來,豈不是陷於被動等待之中?”
其實劉琮也不能完全肯定袁紹就會在今年病死,畢竟這已經不是他原本所知的歷史了,不過既然劉備跑去青州,即便袁紹不死,也一定會將北方的水攪得更渾。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曹操斷然不會南下和自己死磕,那麼他就只能北上,先掃平北方壯大實力之後,再來與自己決一死戰。所以在曹操北上的時候,就是自己吞併西川的最佳時間段。
至於張松所擔心的被動,劉琮倒不覺得。哪怕北方不亂,只要在南陽放一支勁旅,憑藉天險還是可以抵擋住曹軍可能的進攻的。所以現在的主動權,其實完全掌握在劉琮手裡。只是眼下才剛進入夏天,各方面的準備尚未完成,因此出兵的具體日期並沒有確定而已。
張松在瞭解到這些情況之後,思忖片刻,對劉琮說道:“既如此,松願先回益州,以聯絡志士,待將軍領兵入蜀之後,好於暗中策應將軍。”
“現在還是太早。待過些日子子喬再返回益州也不遲。”劉琮笑道:“也許不用太久,再有兩三個月即可。”
雖然不知劉琮為何會這麼說,但張松還是隱隱從中感到有些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不說既然劉琮不說,他便也不好直接問起。
然而沒等到兩個月,在五月中旬的某一天,張松便突然得知,漢中張魯發兵猛攻,龐羲不敵,兵敗之後幾乎將巴西郡給整個丟了。和這個訊息一同傳來的,還有劉璋遣使往荊州求援之事。
第311章 親率虎賁蜀中行
龐羲這次沒玩好,原因在於他玩的過頭了。其實以東州兵的實力,對付張魯的漢中兵並不是完全處於下風,奈何龐羲本意是想讓益州官員知道惹惱自己大夥兒都不好過,但放水之後沒能收住,被漢中兵攆著屁股一直打到了閬中,這下不光是劉璋,就連龐羲自己都急眼了。
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本來只是想給劉璋以及那些益州大族點顏色看看,卻沒想到最終把自己給弄的如此被動。所以當有人提出請荊州兵入蜀中相助時,龐羲雖然表示反對,卻因未能堅持而不得不捏著鼻子同意了、至於黃權、王累等人,雖然也同樣反對,但劉璋卻不知為何,一再堅持,最終派了法正前往荊州,以求劉琮出兵相助。
其實這一切都在法正的算計之中。他只是在關鍵時刻,對劉璋說了幾句非常關鍵的話而已。讓張松欺騙龐羲,以換取龐羲對張松出使許都的支援,在張松促成結盟之後,龐羲必然會因此氣憤,覺得受到了愚弄和輕視。那麼以龐羲一貫的手段,肯定會在與漢中的戰爭中放水,好使益州震動,他才能擁兵自重。
而以龐羲的實力,本來就與漢中兵在兩可之間,佯裝失敗變成真正的潰敗,並不難以預料。於是在法正的授意下,有人便向劉璋進言,可向荊州求援。對此一直擔憂荊州入侵的黃權等人必然會加以反對,所以法正便對劉璋說,龐羲、李異等將領玩寇自重,心懷異志,而荊州劉琮乃是明府宗親,猶如兄弟一般,再者曹操遠而劉琮近,何必舍近而求遠?
這些話中,最打動劉璋的,其實是關於龐羲和李異等將領的內容。
劉璋雖然性格懦弱,但絕不是傻子。他清楚自己沒有能力約束龐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