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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成的少年郎,害羞的地方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因為面子薄,還特別喜歡虛張聲勢,惹急了可就不好了,她好不容易才忽悠成功了一回呢。
一邊想著,沈令月一邊蓮步輕移,行至裡間的繪春居,她素手輕輕一推,就推開了繪春居的房門。
聽到響聲,立在窗邊遠眺風景的謝初下意識地回過身,正巧與抬眸的沈令月四目相對。
二人同時都怔了一下,還是謝初率先回過了神,乾咳一聲,有些侷促地對她頷了頷首,道:“公主。”
沈令月笑起來,她的這位表哥果然是個面皮薄的少年郎,只不過和她對視了一眼就這麼侷促了,以後多加接觸一定更加好玩,便一邊取下面上的薄紗,一邊笑道:“表哥,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她今日本就特意梳妝打扮過一番,與那日一騎絕塵前往章武營的神態風采自是不同,垂首低眉之間就流露出了一股女兒的嬌態,讓謝初看得禁不住一愣,又連忙回過神,道:“多謝公主掛懷,臣……”
他張了張嘴,卻忽然發現自己忘了該說什麼,只得上前道:“……公主,請。”
沈令月道了一聲謝,大大方方地落了坐,見謝初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道:“表哥?你也坐啊。”那言笑晏晏的樣子彷彿她才是此間繪春居的東道主,而非謝初。
謝初依言坐下,總算是搜腸刮肚地想出了一點官話,道:“臣今日斗膽求見公——”
“慢著,”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令月打斷了,“表哥,你且先住一下口,不要說完。”
“……什麼?”
沈令月沒有回答他,而是目光一轉,看向了擺放在桌面上的一席菜色。
客雲來的菜式素以精緻聞名,就連胡蘿蔔片都能雕出富貴祥和的牡丹花樣來,更別說其它菜式了,謝初點的是他們今年春季主打的招牌席面春意濃,費的心思自不必說,一眼看去又精緻又齊整,還色香味俱全,讓在宮中見慣了各種各樣精緻膳食的沈令月也忍不住心懷期待起來,興致勃勃地拿起了筷子。
“真香,這還是我今年頭一回來這裡呢,也不知他們的廚子又學了什麼新功夫……嗯,越聞越香,表哥,你這一桌席面點得好,正合我意。”
謝初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公主,你剛才為何——”
這一回他的話依舊沒有說完,繼續被沈令月在中途打斷了:“我知道,表哥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剛才為什麼叫你住口?其實很簡單啊,”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笑著看向謝初,“因為表哥今日來此,想必不是為了履行那一日的酒樓之約吧?”
“不錯。”既然已經被沈令月看穿,謝初也不來那一套迂迴行事了,乾脆大方地承認道,“公主,你心思玲瓏,又聰慧過人,應該猜得出來,我今日之所以會邀你前來,並不是單純為了同你一道喝酒吃菜的。”
“我知道。”沈令月道,“你是來和我談事情的,關於你我二人的親事,對不對?”
“對。”謝初道。
這事還要從張氏說起。
自從那天在他衣領和袖口處聞到了脂粉香味、又得知他和沈令月曾經在軍營裡見過後,張氏看他的神情都不一樣了,雖然她並沒有多說些什麼打趣的話,但謝初就是覺得她看他的目光不一樣了,至於是欣慰還是促狹,他懶得去理,本想就這樣讓事情慢慢過去,只要他以後不再和沈令月接觸,他娘就算再怎麼想為他牽紅線也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哪知就在前天晚上,張氏給他繡了一件新衣,趁著他試穿的同時有意無意地了提起皇后娘娘的生辰,他本來只是感到痛苦和不耐煩,但為了日後的清淨忍了,準備讓她在那邊說去,他自己左耳聽右耳出就罷了,沒想到張氏卻笑著道:“娘娘與陛下乃是少年結髮,夫妻情深,去歲娘娘的生辰沒有大辦,今年這一場百官宴,陛下必定大喜不已,聽聞此次生辰宴還是三公主從旁協理,定會精彩紛呈,初兒,你說是也不是?”
被謝初敷衍以應,張氏也不在意,繼續道:“三公主本就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此次無論辦理得如何,陛下一定是會大為誇獎的,指不定一高興就給你們二人賜了婚,來個雙喜臨門了。”
她這話說得毫無關聯,完全就是一下子從皇后生辰這件事跳到了賜婚一事上,可卻說得謝初一個激靈,倒不是真的覺得皇帝會給他和沈令月賜婚,而是依那三公主的性子的確有可能會趁著陛下高興時提出這個要求,當即頭疼不已,只覺得這三公主當真是陰魂不散,他好端端地待在家裡都能碰上和她有關的事,真是活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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