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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孩子和女子麼,總歸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這明殷朝以後,還不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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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離開走至府宅的門外,恰巧見有一人被攔著。
她穿著男子的衣衫,但身量和瘦弱的臂膀,一看就知是女扮男裝。
“你們讓我見一見首輔大人,我就說幾句話罷了。”葉雲霜環著手臂想破開阻攔,但她的力氣太小,門房的人絲毫不動。
“大人哪是你說見就能見到的,快滾。”
門房下人推搡了她一下,葉雲霜便一個不穩被推倒在地。就在此時,只見一雙纖白的手伸過來,分明是想要扶起她。
“你是——?”坐在地上太難看,葉雲霜隔著那雙手的衣袖,扶著起身,狐疑地看向來人。
祁王雖未及冠,但身量不矮,扶起葉雲霜是綽綽有餘,“你有何事要告訴張首輔,我可以代你傳到。”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葉雲霜看到他從裡面走出,形容俊朗貴氣,或許是張府的公子也不一定呢,若是隻憑自己,怕是沒那麼輕易見到,反正這事也無所謂告訴別人,越多人知道越好。
“好!你過來,我跟你說。”
第九十五章
【關雎殿裡; 他跟著長長的錦服拖尾,小短腿邁著步子; 顛顛地想跑到他的母妃身邊。
他不知道是聽哪個宮人說的,他的孃親以前可是有名的江南第一美人呢。
“孃親。”小皇子長一張紅撲撲的可愛小臉; 糯糯的喊了一聲。
正背對著他; 朝著鏡子梳頭的女子纖腰玉帶; 轉過身來。
她頭挽烏髻; 肌骨瑩潤,美麗的不可方物,在她的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 也變得黯然無色。
她的臉上帶著難以接近的冷霜,好似春花綻雪; “誰許你喚我孃親的; 你只能喊我母妃。”
小皇子聽了有些委屈; 癟著嘴道:“是; 葉公公讓兒臣這樣喊的。”
聽到葉青; 蓮妃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溫柔,而後她似是魔障了一般自言自語,“衍兒才能這般喊我,你怎麼可以。”
“母妃,我; 我和衍哥哥一樣的; 葉公公說; 我和哥哥是一樣的。”
蓮妃明明是看著眼前的小皇子,雙眼卻沒有神采,“你和衍兒不一樣,他乾淨,美好。而你跟我,都被那個人沾染了,汙濁不堪。我最後悔的事,便是當初沒有帶著你一起去死。”
“不然,我們就都不會髒了”,蓮妃眼裡閃過濃重的疼痛,“青哥也不會為了你,進宮裡受那種酷刑。”
畫面一轉,小皇子已經長大了幾歲,還是那個場景,蓮妃的臉上卻多出了一條紅褐色的傷疤,將她原本美麗的容貌一分為二,那刻意被刮開了一遍又一遍的傷口,將整張臉變成了血紅色,配著她瘦削到能見骨的身體,更加猙獰恐怖。
她盯著他的臉,枯瘦如柴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頸,露出詭異的笑容,“你看你越長越不像青哥,你說,你到底是誰的孩子!”】
熟悉的窒息感襲來,朱景煜驀地驚醒,額頭上驚出一層冷汗。
大概是他在夢裡大叫了一聲,在殿門口的呂德海跑著走近屏風一看。
“皇上,您是怎麼了?”
“沒什麼,朕夢到母妃了。”朱景煜坐起扶著床沿,垂頭還在喘著氣。
呂德海捧上一杯清茶,蓮妃當年自毀了容貌又得了瘋病,最後撞柱而死,實在不是什麼好回憶,也難怪皇上會驚叫。
“皇上,您別想這些難過的事了。”
朱景煜沒有回應,他不是難過,他只是如這二十年一般的厭惡自己。
“朕想去儲秀宮走走。”
“是,陛下。”
***
儲秀宮裡,張月兒得了傳令知道朱景煜要來,就抱著蛋心坐在院子裡安靜地等著。
在遠遠地看到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時,她立刻笑著起身,原本慵懶的胖橘貓也奔到了朱景煜的腳下。
“皇上,你來啦。”
“嗯。”朱景煜低頭抱起蛋心,看著張月兒的笑容,那些記憶帶給他的鬱氣散了一半。
“這是什麼?”
院子的樹旁挑著一根高高的竹杆,張月兒見朱景煜看向那竹竿,不好意思地說道:“皇上,這是我備著等枇杷熟了打枇杷用的,不過你看,樹上枇杷的都長的太小了,我都不好意思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