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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次是皇姐為朕準備的?朕倒是更好奇了。”
平寧長公主緩緩起身,“皇上,平寧準備的這份賀禮自是比不過其他幾位大人送的貴重的,不過勝在精美,皇上一定會喜歡。”
“你就這麼有信心?”元璽帝笑容更盛,“不過聽皇姐這麼一說,朕更加好奇了,快拿出來給朕瞧瞧吧!”
“是。”
平寧長公主對著殿外微微點頭,立刻有宮人抬著一面屏風進來。
“皇上請看,平寧與侯爺要獻上的壽禮便是這面屏風。”
純嫻皇后瞧了兩眼,語氣微有不屑,“皇姐莫不是弄錯了,這屏風瞧上去普通得很,並非精美,更談不上驚豔。”
平寧長公主與溫侯爺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元璽帝身子前傾,盯著屏風細細看了一番,擺手道:“不不不,這面屏風上繡的是……是朕的那幅山河圖?”
平寧公主點頭,“正是。”她又讓宮人將屏風轉了一面,“不止這個,皇上請看。”
有好奇的大臣家眷也跟著起身看了看,隨即有懂繡藝的夫人喊了出來,“這個是雙面異繡!真是好繡活啊!”
元璽帝卻是登時愣住,臉上的笑容漸漸沉下去,他站起來,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屏風前,一遍又一遍地端詳著它。
他的指尖輕輕撫過綢面,撫過絲線縝密處那朵極不起眼的海棠花,這朵花的樣子猶如當年她的身影,十幾年來在他腦海中從未抹去過。
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了。
元璽帝面露傷感,殿中人察覺他的變化一時無人敢說話,平寧長公主更是緊咬下唇,想不明這屏風究竟哪裡不對,竟讓方才還喜笑顏開的一個人,剎那間變了一副模樣。
元璽帝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圈微紅,他走回高座,舉杯對平寧長公主道:“皇姐,朕敬你一杯!這份壽禮正和朕的心意。”
平寧長公主尚且懵憧,舉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皇上喜歡就好。”
接下來的壽宴,元璽帝都顯得心不在焉,不與大臣們談笑,不看歌舞,只獨自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低頭沉思。
大臣們只以為他是累了或是醉了,純嫻皇后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自從元璽帝瞧見那副屏風,他的整個人就像回得到十幾年前她初入宮時那樣,黯然神傷,無論她做什麼都走不進他的心裡和眼裡。
壽宴還未結束,元璽帝便以醉酒為由先行離開。大臣們面面相覷,不明就裡。
御書房內,元璽帝命人將平寧公主送的屏風立刻抬進來,又從最底層的抽屜中取出一個紫檀木匣。
匣子裡那方海棠繡帕疊得整整齊齊,那是他每夜跌進他夢裡,清醒時卻不敢回憶的往事。
他拿起繡帕,對著屏風上那一朵被當做點綴的小小海棠反覆對比。
是了,這天下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繡出這朵一模一樣的海棠花,那是當年他親手為她畫下的海棠花。
念離,朕終於尋到你了。
元璽帝收起帕子,問太監總管,“立刻去壽宴,看看溫侯爺有沒有離開。不,就算他出宮了也立刻把他給朕叫回來!”
*
另一頭,純嫻皇后回到寢宮,她在壽宴上喝了一些酒,腦袋發暈,宮女給她煮了醒酒湯,她喝了些才好受。
只是想起元璽帝的神情,心中總是隱隱不安。
這麼多年他心裡總是記掛著一個人,不知道這一次的屏風是否和那個人有關。
或許是直覺使然,片刻後,純嫻皇后對貼身宮女道:“去,派御書房那邊的人盯著點,皇上那頭有什麼動靜立刻回稟本宮。”
宮女得令退下,不出半個時辰便帶回了那邊的訊息。
“啟稟皇后娘娘,御書房的小路子來報,皇上回去後翻出了一面帕子,對著長公主獻上的屏風瞧了許久。之後又派人在宮門口請了溫侯爺回去,好像是在向他打聽什麼。”
“他們說了什麼?可聽清楚了?”純嫻皇后捏緊了拳頭,心揪了起來。
“小路子站在外頭,聽得不是很真切。依稀聽到皇上是在向侯爺打聽那個繡娘,問了那繡娘模樣之類的話。”
“繡娘,帕子……”純嫻皇后很快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元璽帝新登基的那兩年,那塊海棠繡帕他從不離身,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撞見過他拿著它出神。
她問他討要來看看,只說想學學上頭的花樣子,他卻冷著臉回她,“不必了,你永遠都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