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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著這麼傷心,他竟然還在笑?
眼淚再次止不住了。
非明搖搖頭,無奈又好笑地從懷裡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淚,“兩年多不見,哭的功力不僅沒落下反而還見長了。”
暮幻收住眼淚,從他手裡奪過帕子,“別取笑我,我還沒有原諒你呢。”
他聳了聳肩,將手搭在桌角,“好,我拱手投降,全部交代。”
一夜漫長,非明將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講給了暮幻聽,從方念離的往事講到平寧長公主買的那面屏風,又從高淯尋上門講到自己如何進宮成為如今的大皇子。
他說得雲淡風輕,臉上始終有淡淡的笑意,彷彿從他口裡說出的一段段都是別人的故事。
可暮幻仍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端倪,他越是故作輕鬆,她越是感到隱隱的不安。
當年如娘子口中的那場大火,他隻字未提,還有他返回京城之後的事,她總覺得他故意遺漏了什麼沒有告訴她。
她沒有經歷過朝堂之事,但她讀過那麼多本史書,清楚地知道朝堂上橫空出現一位皇子絕非小事,更何況是生生地將皇后的兒子從長子逼成了次子。
事關立儲,這其中便有很多事情說不清了,黨派紛爭,明鬥暗殺這些都是切實存在的。非明沒有根基,背後沒有家族勢力,她不敢想象他回京的這一年多,孤身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
他有過多少個孤立無援、艱難險阻甚至是死裡逃生的日子,是她所不知道的?
這樣想來,如果前些年她在他身邊,與他而言究竟會是負擔還是安慰呢?
暮幻心底沒有答案,只有滿心的心疼和慚愧。
非明看著她,微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無所謂,都過去了。只是初來京城的那半年過得難了些,夜裡不敢睡,怕自己睡著了就沒命撐到再來見你。”
初到京城的那半年,純嫻皇后得知他的存在,巴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生生死在她的面前才好。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有不少反對的聲音,有些甚至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元璽帝的親生骨肉,只是而後看見他的長相,紛紛沒了聲音。
可饒是如此,他所面對的惡意一絲一毫都沒有減少。
在他回京之前,不少官員就已歸到皇后的母家洛家門下,全力支援元璽帝立晏瑨為太子。而另外一小部分則是持中立態度,免得某一日站錯了隊,落得個進退兩難的下場。
然而元璽帝對非明和方念離是心懷愧疚的,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都補償給他們母子,他越是重用非明,晏瑨一黨就越是眼紅,容不下他,巴不得早點剷除他才好。
那半年,意外不斷,刺殺一次接著一次,他活得格外警惕。一個不小心就會沒了性命。
直到他在政務上做出了一些成績,終於在朝中站穩了腳跟,將刺殺他的人一個個抹了脖子,送到那些想要害他的人府上,這幫人才消停了一段時間。
不過也僅僅是不敢和他硬碰硬了,想要他死的決心卻是從未變過的。
他道:“不過還好,那些人沒能從我身上討多少好處,幾次下來也摸清楚了我的性子,如今都輕易不敢動我。還有師父,幸虧這一年身邊有他相助。”
暮幻驚訝,“墨師父?!他也來京城了?”
“嗯,來了。”非明道:“他一直在我身邊,不過父皇不知道這件事,他從未在朝堂上露過面,一些老臣可能還是認得他的。”
暮幻似懂非懂地點頭,她想起那些年墨瀟對非明母子的照顧,若是被元璽帝知道了,只怕是說不清會謝他,還是會恨他。
方念離畢竟是元璽帝苦苦找尋了十幾年的人,若是得知自己曾經的心腹一直愛慕自己的女人,並且瞞著自己偷偷伴在她身邊,他會怎麼想呢?
愛恨糾纏,誰又能理得清呢。
想到方念離,暮幻問道:“那方姨呢?她如今可是在宮裡?”
非明搖頭,“我沒有帶她回來,也不想讓她為了我回來面對一些不想見到的人和事,違背了自己的心意。何況她回了宮,只會比我更危險。”
暮幻想了想,也覺得他這樣做法沒有錯,既然方念離早已對當年那段感情心灰意冷,又何必再回宮和元璽帝互相折磨。
“那她如今在哪?”
非明回答:“城外五里,有個叫寒黛寺的地方,她就在那裡。”
暮幻輕輕“哦”了一聲,低頭去扣弄自己的手指。
非明好像將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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