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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
今兒是上元佳節,全城的人都出來賞花燈逛燈會。錦毓實在拗不過女兒玉榮的撒嬌賣乖,瞧見她滿是期冀的大圓眼,心中萬分憐愛,腦子一糊塗便答應了帶她出門逛逛。
只是剛到街上她便後悔了,以後千萬不能帶小孩子出門,太累了。
玉容今年四五歲的年紀,最是調皮好動,靠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可愛臉龐不知矇騙了多少人。可沈睿之卻最是寵愛這個女兒,小小年紀便教她舞槍弄劍學些三腳貓的功夫,更教的她無法無天,常常做出些出格的舉動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就像今日,原本是沈睿之帶她出來,誰想軍中臨時出了些變故,非要大將軍親自去不可。沈睿之無奈,只得派青雲青豹並無數丫鬟婆子一同保護她母女二人的安全。可憐青雲原本還想溫香軟玉抱滿懷,卻在這天寒地凍的下雪天從被窩中被提溜出來,那心裡,別提多苦了。
誰想這丫頭,剛到大街就像被勾了魂一般,追逐著彩燈到處亂跑。才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將身後的丫鬟婆子侍衛齊齊甩開,好在錦毓一路緊隨,不敢有片刻大意,就這樣,也是後背一片濡溼。
錦毓牽著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玉容慢慢地走在青石板路上。記憶中好像在她十五歲及笄之後便再也沒有逛過上元燈市,一晃十幾年過去,早已忘了童年時的燈會情形。如今乍一看見,不覺心中頗多感慨之詞。
尤其是望見明豔的像花骨朵般的清麗少女,更是彷彿看見多年前的自己,滿心滿眼的歡喜。在水邊瞧見自己嬌麗的面容,叮咚作響的珠釵環珮,像是一大塊蜜糖猛地塞進嘴裡,一路甜到心上。
那般快樂的日子,生在玉和街,長在玉和街,曾經以為生生世世都不會離開的地方,怎麼離自己愈來愈遠?遠到已經成為一個模糊的小點,藏在心中最深的角落,從不輕易觸碰。
每每想到,便有針扎似的疼痛。
好在自己身邊還有夫君,有女兒。在這荒蠻的塞北,有了他們,日子雖艱苦點,一家人在一起卻也平淡美好。
錦毓低下頭瞧瞧牽在手心裡的女兒,她那麼小,那麼軟,這是她和睿之的孩子,有了她,日子便有了盼頭,有了希望。
手心中的小人兒好像也感受到了什麼,抬起頭,一雙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朝著錦毓咧嘴一笑,這一笑彷彿冬日的暖陽,開出明媚的花朵。
她愛憐地捏捏女兒軟軟的手掌心,再抬頭時,面上的憂愁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釋重負般的欣喜與祥和。
就這樣牽著玉容一路隨人流往前走,很慢很慢,像極了自己現在的心情。從從容容地想著往事過去,平靜無波。
快下橋時,人陡然多了起來,人們擁擠著,有的上,有的下,場面頓時有些混亂。錦毓一面要提防著腳下的路,一面還要拉緊玉容,忙得不可開交。
突然,眼光流轉間,彷彿瞟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高高的個子,眉眼凌厲,如玉臉龐。頭戴玉冠,一支素玉簪流光溢彩,無意間轉過臉來,倒教錦毓大吃一驚。
“文夜……”心中陡然出現一個名字。
是你嗎?
更待再看時,那人已經湧入茫茫人海中,不過是一殺那的功夫便已被人流吞噬,再也尋不見那人的身影。
彷彿方才發生的一幕不過是南柯一夢。
文夜,是你嗎?
錦毓突然翻江倒海的疼痛起來。
怎麼會是他呢?文夜遲遲未醒已是多年有餘,又怎會出現在這上元燈會上呢?
夢由心生,自己這幾日總是無緣無故地想到他,許是自己的幻象吧。
錦毓自嘲一笑,面容漸漸籠上幾縷哀愁。
身子不知被什麼人撞了一下,原有些呆滯的身體這才恢復了意志。她下意識地往手心中看去,這一看非同小可,直教她魂飛魄散。
玉容這孩子,不見了!許是自己剛剛想得出神,以至於讓這孩子掙脫了還未發覺。
錦毓陡然間生出一身冷汗,若是玉容出了什麼事……她不敢再想下去,奮力撥開人群,一面跑一面呼喊,喊聲很快便淹沒在熙熙攘攘的風聲中。
再說這沈玉容,方才下橋時瞧見路邊有玩雜耍的,一時心中激動不自覺地就掙開了母親的手,歡呼雀躍著擠到人群中看雜耍。一雙小手拍了又拍,胖胖的小身子因為喜悅跳了又跳,全然不知道母親為了找她幾欲昏厥。
等雜耍看完了,人群也散去了,一回身時才意識到母親不見了。
她四下裡找了幾圈就是沒有發現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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