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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翩翩的文雅君子。
只是邊疆的風沙滔盡了他原本溫潤的性子,塞北的蕭蕭寒風吹去他昔日白淨的膚色,取而代之的是此生無法磨滅的滄桑沉穩。
從前他在外漂泊多年,孤身一人煢煢孑立,夢裡夢外只有無盡的黃沙連綿的大漠作陪……只如今不同了,他有了在乎的人,有了她,就連一支跳動的燭火都好像有了家的意味。有時夜半時分他從夢中恍然驚醒,懷中女子枕著他的臂膀,呼吸綿長香香軟軟,瞬間填補他鬱郁彷徨的空洞,讓他幾近落淚。
有了她之後他才明白,他要的,本不是站在權力巔峰,亦不是單槍匹馬俯瞰華夏盛景,他的心很小,裝不下這許多東西;他的心很俗,更不是華美至上之輩的容身之所。
他要的很簡單,世間種種,比不得一個鮮活的阿毓;紅塵苦短,亦不及一份痴纏的情誼。
他是這樣欣喜又小心的愛著一個人,此愛無關他人,也從未侵犯到他人。
可誰知他的一再隱忍,卻成了他們步步緊逼的藉口,如今竟是連他視若珍寶的女子都幾近毀滅……他的心中,鈍痛與愧疚一齊湧現,若不是還有些殘存的理智,孟蕙蘭沈睿言還有孟氏,早已是他劍下的一堆枯骨。可笑這孟氏竟還有臉在這裡大言不慚,真真是恬不知恥可恨之極!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如此大不敬!你這個沒娘教沒禮節的野孩子……你,你是要遭報應的!你瞧瞧林家那蹄子,可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孟氏被沈睿之罵得惱羞成怒,被他的威嚴氣勢嚇的差點軟倒,氣急敗壞之下口無遮攔,自以為找到了沈睿之的痛處,竟是越說越起勁。
冷不防,劍光閃過,雪白的利刃帶著肅殺的劍氣直直朝著孟氏面門撲來,不過是電光石火間,那白刃似蛇一般忽的一扭,貼著孟氏的耳朵飛了過去。
孟氏只覺耳尖一麻頭皮一痛,隨後在眾人驚恐的叫聲中和珠玉釵環落地的清脆響聲中,一大縷烏髮飄飄然落地,原本挽的高聳華美的髮髻瞬間散亂。
孟氏渾身的血液似乎消失殆淨,渾身上下如死人般冰涼。這麼短的時間內她便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孟氏再也支撐不住了,雙腿一軟竟是一屁股砸在了地上。
原本脂粉平滑的臉蛋也因為面容太過驚懼扭曲而出現了道道裂痕。隨孟氏而來的丫鬟婆子無不張口結舌,雙目呆滯,股間顫顫,無一人敢上前攙扶。
沈睿之冷冷一笑,提著寶劍的手指尖泛白,青筋畢露。有風吹起他的長袍下襬,一隻雄鷹似要迎風展翅高飛。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孟氏的醜態,一雙眸子裡只有無邊的恨意,他“倏”地揚起劍,人們只看見在光下劍身濺起的刺目光芒,而後,那劍便穩穩當當地停留在孟氏的脖頸邊,沈睿之微一用力,鋒利的劍身便死死抵住她脖周細膩的肌膚,若是稍稍一動便會瞬間化作一縷煙。
“你有甚資格對我娘評頭論足?我娘出身旺族,世代書香,豈是你這等登不得檯面的小門小戶可隨意臧否的!若不是她,你到死都只是個妾室!
我告訴你,上一個敢這樣說我孃的早已是死在我的劍下,屍體拖出去餵狗,如今不過是看事情尚未明朗,留著你或許還有些用場才暫時饒你不死,虧你還有臉在這大放闕詞,滿嘴噴糞!”
他望著孟氏青白一片的臉,抖得快要跳起來的身子,喝到,“阿毓尚在病中,我今兒不想殺人,你給我滾回你的吉祥居去!你的好兒子好侄女犯了這麼大的事,你以為這次我還能饒了他們,饒了孟氏家族嗎!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才能保住你的寶貝兒子吧!”說罷,看也不看孟氏,劍身入鞘,回身而走。
留下孟氏在地上兀自抖了半晌,爬都爬不起來。還是婆子們見沈睿之走遠,這才大著膽子將孟氏攙扶起來,孟氏起身時,方才所坐之地赫然是一大片水漬!兩個婆子對望一眼,暗暗搖頭,不敢多言,幾乎是抬著將孟氏送回了吉祥居。
沈睿之滿腔憤怒,快走到內室門口時,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沉聲叫道,“青雲!”
“主子!”青雲不知從哪個角落蹦躂出來,依舊是黑衣黑褲,高馬尾英氣勃發。
“青雲,我要你做件事……你速去暗中蒐羅孟氏孃家這些年來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證據,尤其是她兩個兄弟,我可是聽說這些年他們掠奪民脂民膏忙的不亦樂乎。記住,蒐羅的越細越好,不介意你添油加醋化小事為大事。”
他思索了片刻,眼中有冷光乍現,“還有,關於沈睿言,也交給你,不用顧忌什麼,他做了什麼你就蒐羅什麼……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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