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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那東西,也是隨身帶的?多危險。
“那…現…在…怎…麼…辦。”沈衡抽搐著嘴角,眼看著越來越多湧上來的人潮。
“那就跑吧。”
“。。。”
沈衡覺得,千歲爺真的是這世間最識時務的俊傑。
作為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子,他能將‘打不過’和‘我們逃跑吧’這兩件事看的如此淡然,且做的順理成章,沒有半分掙扎,多少讓一直誤以為英雄都要咬牙死撐的她覺得有些汗顏。
情勢不容樂觀,緊跟其後的那一隊比前面的更加難纏,蘇王爺雖沒有訊號彈,倒是隨身帶了些毒粉,袍袖一揮之間總算拉開了些距離。
但是。。。
看著面前巍峨的懸崖峭壁,沈衡凌亂了。
“我記得,這路一直都是您帶我跑的吧?”
墳崗空曠,岔路口卻很多,方才逃跑的間隙,一直都是蘇公子指揮路線的。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指的是一條死路?
蘇小王爺將視線看向遠處的山澗,挺認真的說“阿衡,是人都會犯錯,你莫要太依賴我了。”
我依賴了嗎?分明是你很淡定的對我說,我們朝東南方向去吧,那裡看起來一團祥瑞。
但是現下,祥瑞在哪裡?
沈衡閉了閉眼,卻也知道實在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眼見後面的黑衣人越追越近,只得探著身子朝前望了望。
濃濃夜色之間,依稀可以看見對面似乎有一處懸壁。
撿起一塊石頭試探的丟過去,果然聽到一聲墜地的迴響。
還好,情況並不算太糟糕,他們是到了兩座崖壁之間的間隙上了,雖說誤打誤撞,到底對面還有一處可以落腳。
“飛過去吧。”距離雖然有些遠,但以她的身手應該不成問題。
她這般說著,已然伸手拉了他縱身躍出。
身子騰起時,依稀聽到對方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但情況緊急並沒有認真去聽。
直到飛出去的身體突然在半空中下墜,她才明白過來蘇月錦說的那句話有多麼重要。
他說的是:“不能過去,我不會輕功。”
會武的人不會輕功代表什麼?這就好比是做廚子的不會顛勺,賣字畫的不會磨墨,做縣太爺的不認識幾個大字一樣不可思議。
蘇月錦的身手,她是見識過的,莫說朝堂,就算放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樣的人物,不會輕功?這怎麼可能呢?
但有的時候,事實就是這麼勝於雄辯。
端著熬好的湯藥走到屋裡,她問那個靜靜躺在床上擺弄硯石的某人:“今日覺得如何了?”
“尚可。”他看了眼她手裡的藥碗,緩緩用被子掩住半張容顏:“先放下吧,冷了再喝。”
冷了,正好用來澆花嗎?
接觸的時間越長,沈衡越發現這是個極任性的人,動就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看著不遠處那盆不甚精神的水仙,誠懇道“您就沒覺得,這花開的都有一股子中藥味了嗎?”好歹也是屋裡唯一的盆栽,能不能別這麼糟踐。
蘇小王爺沒說話,只是默默將被子又抬高了一些,很不配合的樣子。
“今日沒放那麼多黃蓮,不會太苦。”沈衡苦口婆心的勸慰。
他面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神色淡淡的說:“我不怕吃藥,只是不太喜歡這個碗的形狀。”
所有的碗都是圓形的。
沈衡默了默,淡定的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茶杯,四方的,仔仔細細的倒了滿滿一杯。
“可以喝了。”
有的時候,“多才多藝”也是被逼出來的。
環顧著略顯窄小的木屋。
都說絕處逢生,若是沒有山崖之下的這處村莊和下落時接住他們的參天古樹,他們可能真的活不下來了。
山崖很高,雖不至於萬丈,但相差無幾了。
蘇小千歲摔斷了腿,雖然沈衡一直不願意承認那是自己壓的,但醒來的時候確實是他護她周全的。
還記得當時看見他蒼白著一張臉色的樣子,她慌的眼淚都出來了,趴在他身前急聲詢問:你是不是快死了?
他抬手摸著她的腦袋,溫聲安撫:“早讓你少吃些的,總是不聽。”
村裡的大夫是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身子一直不大好的樣子,好在醫術卻是不錯。
蘇千歲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硬是被那一碗一碗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