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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手在菸袋鍋子裡塞了些小蘭花,輕輕嘬了一口,煙霧繚繞的問沈衡。
“怎地不說話了?莫不是看見娘太過歡喜了?”
江湖上最近有些煩心事,鬧騰的她不勝其煩,這才回苑池山躲了幾日清閒。
雖說回來的晚了一點,也不至於連個笑容也不回她吧?
抬手指了指手裡的告示,她略有些費解的說:“畫的倒是不錯,比你爹本人還好看些。但上面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你讀給我聽聽。”
她不懂朝堂上的事,也並不驚奇沈括會被貼的滿城都是。畢竟是京官嘛,偶爾露露臉也不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不理解,那畫像下面的叉是個什麼意思。
沈衡不知道旁人看見自己的娘,沒心沒肺的拿著張寫有自己丈夫死刑的告示,笑眼如花的樣子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情。總之她的,真的是百味參雜。
她一方面想要她回來,一方面又擔心她回來。
江湖上誰人不知她孃的古怪脾氣,最是個點火就著的性子。
這要是告訴了她,自己的爹被判了死刑明日問斬,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出來。
“這個,其實是。。。”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想著先編個什麼理由搪塞過去,哪裡知曉這廂正要張口,就看見道道拎著一床被子推門進來了。
她說”小姐,晚來風涼,您還是。。。啊!!!夫人,是夫人吧!!!您可回來了。”
沈衡心裡暗道一聲不好。
道道那個”倒豆子“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當下也顧不上什麼,鞋也趕不及穿便要衝上去捂住她的嘴。
孰料忙中出錯,腳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聽見她清晰無比的說。
“您不知道,咱們府上出大事了。老爺被判死刑了,明日就要處斬了,現下就關在大理寺的天牢裡呢。”
她趴伏在地上,心裡只有一個念想:掐死她可以嗎?可以嗎?
耳邊是她娘瞬間離去時留下的一縷風聲,她看著還在搖擺的木窗,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無邊的黑暗之中無法自拔。
一旁的道道一面走過來扶她,一面關切的問“小姐,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夫人去哪裡了?”
她抽搐著嘴角,雲淡風輕的說:“她沒去哪啊,只是去劫個獄而已。”
換來道道殺豬一般的叫喊。
聞聲而至的桂圓擔憂的說:“沈小姐現下要追過去嗎?王爺正在同聖上商議,這時候再出事可怎麼是好?”
她淡定無比的爬起來,仔仔細細將鞋子穿好。
“沒事的,我們去院中,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果然,這話還沒落下多久,陸雁回就從大門走進來了。
轉著手裡的玉煙桿,有些不自在的說:“忘了問你們了,大理寺怎麼走啊。”
告訴了您,您找的著嗎?
她娘是個路痴。當年帶著她來沈府的時候,在上京街頭轉了整整一個月才找到家。
沈家房簷上成年累月的壓著一塊紅布,為的就是方便她找過來。
桂圓上前走了幾步,輕聲安撫道。
“沈夫人莫要焦急,此事還需再等等,相信晚些時候一定會有訊息的。”
她盯著那張胖乎乎的臉許久,突然伸出手連捏了捏。
“這是我們府上的人嗎?”怎麼胖成這樣?
對於她娘偶爾的神經質,沈大小姐已經習以為常了,幾步上前救下桂圓。
“這是千歲爺身邊的近侍桂圓公公,您別再揉了。”
陸雁回眨巴了下眼睛:“我說咱們府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伙食呢。”
隨手擦了擦手上的雙刃劍“我得去看看你爹,你將天牢的位置告訴我。”
她等不及明天。
旁人不知道她家的那個,她可是知道的分外清楚。真受了苦的時候,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沈衡怎會不知她孃的想法,平日看起來不甚在意她爹,但是旁人碰一下都是不行的。
等下若是看見她爹身上哪怕有一道劃痕,她都非砍了那些牢頭不可。
“我們也不知道天牢在哪,您還是略等一等,過後就會有訊息了。”
“等?“陸雁回挑了挑眉”那我還是自己去找吧。”
話畢,一個縱身就要躍牆而出。
沈衡哪裡會再放任著她離去,從袖間甩出一根麻繩緊隨其上的纏在她腰間。
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