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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小廝。看熱鬧的人們以為來了要緊人物,便都識相地閉了嘴。
這婦人是皇商蔣坤家的二管事,亦是蔣夫人的貼身僕從,因在府上侍候多年,且協助大管家辦些外事,須拋頭露面,十全街上倒也有些人認得她,都喚她一聲“薛大娘”。
“這,這不是薛大娘嗎?”男人換了滿臉諂笑,上來寒暄,薛大娘是菩薩面相,看著一團和氣。
男子見她只微微點了點頭,順著她那目光,猜測十有*是看中了琬寧,眼波轉了一圈,笑問:“府上還缺丫頭?這幾個原都跟著公子姑娘的,模樣好,又認得字,資質絕對不差!”
薛大娘不接話,看著搖搖欲倒的琬寧,半邊臉腫著,一道紅印赫然在目,眉宇間已浮上一絲不悅,兀自提裙上了臺子,輕輕扶過了她,替她拭去嘴角的血漬。這男人忙跟杵在一側的婦人丟了眼色,婦人立刻識相閃到了一旁。
等親自攙扶琬寧下來,薛大娘才說:“我家夫人的妹妹嫁到鎮江後,育有一女,五歲那年在燈會上被人拐走,如今查了這些年,終於有些眉目,這位姑娘我得帶走。”
說罷特意看了男子一眼。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男子聽出其中深意,連忙湊上前去,暗自瞥了一眼琬寧,心底罵了幾句,真是見鬼的湊巧!又不免嘆息這奴婢真是好福氣……
不想薛大娘掏出一串錢來,丟給他:“不讓你白費力氣的。”
男子頓時喜上眉梢,先是衝著薛大娘不住道謝,復又賠著笑臉給琬寧:“讓姑娘受委屈了,對不住,對不住……”
薛大娘懶得再和他周旋,命人扶琬寧上了車,揚長而去。
車子行駛得雖快,卻很穩,可見是大戶人家才能訓練出來的。琬寧繡口緊閉,仍是眩暈,再加上身上各種疼,腦子裡紛亂無緒只默默忍著。
等下了馬車,琬寧仰面瞧見“蔣府”兩字,身子一僵,眼淚奪眶而出,難以置信地回望著薛大娘,薛大娘不動聲色,只對她溫柔笑道:“姑娘,到家了。”
薛大娘說罷又親自過來扶她,她並未拒絕,剛入府,就有一群丫鬟簇擁上來,嬌聲細語的,見了她有一瞬的愕然,不過很快紛紛笑著行禮:“見過表小姐。”
說著就有人在前引路,嘴皮子利索得很:“方才夫人還出門相看,左等右等的,不巧,這會如廁去了,好在終於接來表小姐,夫人倒可以寬心了。”
一路眾丫鬟跟著,薛大娘扶著,琬寧頗不自在,暗暗用餘光打量了四下,蔣府規格不大,庭院卻整齊劃一,錯落有致,幾步換一景,也算講究。只是她滿腹驚惶,還不曾回神,稀裡糊塗被帶到這裡,誰知道是福是禍呢?
不過即便是禍,她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
恍惚間就進了一處園子,靠牆種著幾竿玉屛簫竹,石條上擺著很大的平盤,裡頭是幾頭單瓣水仙,剛打過春沒多久,正開著白玉一樣的繁花。
這麼清幽的一處,倒像是自家風格,只聽薛大娘招呼丫鬟過來伺候她,細細交代下來:
“不忙著洗浴,先給姑娘簡單打理下,換上新衣裳。”
丫鬟們會意,瞧這表小姐一臉的傷,指不定身上也有,恐怕多是不便。
這一番下來,費不多長時間,琬寧任由丫鬟們拾掇自己,整個人木木的,丫鬟們看在眼裡,不免有諸多遐想。這邊薛大娘又送來膏藥,擦在臉上,說那傷痕三五日就能淡下去,不會留疤,讓她不必擔心。
剛坐定,外頭就有一聲長報:“夫人來了!”
琬寧被丫鬟扶起,見一陌生婦人提裙而入,裝扮並不算華麗,身後只跟了兩個丫鬟,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行禮,蔣夫人已大步過來,一下握住她的手:
“我的好姑娘,這下總把你接回來了……”
說著掏了帕子拭淚,抬首仔細打量著她,忽指著她幽幽道:“就是這道疤……”一語未了,那淚落得更快,琬寧也只是無聲哭著,薛大娘見狀上前勸道:
“夫人找到表小姐是好事,莫過太傷心了,對身子不好,再者,姑娘受了不少罪,如今回了家,也該高興。”
蔣夫人聽罷這才破涕笑道:“說的正是這個理,以後這裡便是家了,想吃什麼用什麼,都不要拘謹,回頭先讓薛大娘帶你做幾件新衣裳,你身上這件雖也是新的,卻因先前不知你身量,總歸不太合身。”
又指著底下丫鬟說:“這幾個粗使丫頭,人雖不算機靈倒勤快,照顧不到的地方你儘管和姨娘說。”
“還有一事,我須同你講了,”蔣夫人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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