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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緊鎖,明顯的不悅,揚手擋住了回來。
這麼明顯的拒絕,琬寧訕訕縮回了手,好在芳寒已循聲而出,一眼瞧出事由,快步上前仔細看了看,才柔聲說:“怕是不好洗,”復又輕笑道,
“烏衣巷有兩個會作畫的姑娘,回頭讓她們給您在這補成一副水墨丹青。”
“好啊,連姐姐你都打趣我!”英王早把慍色換了笑容,芳寒趁勢道:“可不許在這裡發脾氣,姑娘初來乍到,難免緊張。”說著衝琬寧溫柔一笑,這才消除了琬寧些許不安。
英王輕哼一聲,目光在芳寒身上流轉:“姐姐每日有發不完的善心,卻單單對我苛刻,上回問你要那塊玉,最後竟也不捨得給。”
芳寒一面聽他說著渾話,一面早彎腰拿帕子輕輕給他拭手,頭也不抬:“奴婢脖子上的那塊,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宮裡寶貝多的是,老盯著奴婢這個豈不是糊塗了?這叫什麼,劣幣逐良幣?”
“姐姐不懂,這玉你帶了那麼久,早浸著女兒家的馨香之氣,哪裡是世間俗物比得上的?但凡這世上玉器一類東西,並不是新的才好,需帶著人的氣息才貴重。”英王看著她耳垂處一片雪白肌膚,嘴角滿是笑意。
“王爺的門道向來多,這麼聽,也有幾分道理。”芳寒抬首溫柔一笑,直起腰來。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和方才情形一樣,琬寧垂首尷尬而立,這些話一字不落聽進耳中,自己倒紅了臉。
“讓賀琬寧過來。”裡面忽傳來公主冷清的聲音,芳寒微微頷首示意,琬寧提裙小心翼翼進去了。
行過大禮,應公主要求,她才稍稍抬首,眼前的公主,十四五歲的年紀,眉眼清雋,面上卻覆蓋著一層霜雪,讓人陡然而生敬畏之情。
“你這字型,倒頗有古韻,日後,我便照著這個練,需你指點。”公主語氣尋常,琬寧很想以示謙虛,面色緋紅,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
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琬寧瞥見一角衣裳,原來英王進來了,下意識往邊側挪了挪,只聽英王淡淡說:“不過脫不了隸體的窠臼,比不上妹妹前些日子所學。”
這是明裡否定她,琬寧抿了抿唇,察覺出英王的不屑,心裡酸酸的,悵然若失,又聽英王道:
“過些日子就是妹妹的及笄大典,妹妹想要什麼做禮物,儘管說。”話剛落音,就聽芳寒在外頭輕聲道:
“烏衣巷成府的大公子在殿外候著,想見公主。”
他終於來了!英王眼中多了幾分玩味,手底摩挲著玉扳指,揚眉朝外望去:“看來有人已經備好了禮物。”
阮氏一案,誅殺的是帝師,案子全權經他的皇叔建康王操辦,連罪名都是建康王草擬,皇叔權勢漸重,父皇和母后自然要同烏衣巷四姓再走得近些才是,英王不覺斂了笑意,若有所思望了望公主。
可那烏衣巷成去非,是個有故事的人,江左皆知。倘是細細說起來,怕是一時半會也理不清。
公主面無波瀾,案几上仍攤著《金剛經》,她不緊不慢捻著佛珠,漸漸闔了眼睛:“讓他進來。”
第4章
隔著屏風,琬寧很快看見人影映上來,頎長玉立的,一陣細微的聲響過後,外頭有了聲音:
“臣聽聞前幾日公主偶染小疾,不知是否痊癒了?”
竟也是冷冷清清的調子,琬寧望著屏風上身影心底一怔,不知外頭到底立著怎樣的一個人。
“已大安。”公主面上不見任何情緒。
“請公主保重身體,臣為公主備了薄禮,以賀公主之喜。”
“我何喜之有?”
公主突然發難,眸子底忽猶如掠過寒鴉萬點。英王兀自一笑,留心到她神情有恙,此舉與平日多有不同,公主何時這麼有心與人對話過?真讓人好奇。
成去非已聽出這微妙的語氣,耐著性子回道:“身子大安為一喜,不多日及笄,是為其二,公主緣何不喜?”
言辭似乎讓人無從辯駁,公主半晌無言語,外頭成去非靜候片刻,四下打量了一番,才道:
“容臣告退。”
說著慢慢退了出來,等下了臺階,一掃四周,到處種滿了竹子,儼然精舍,哪裡像個十五歲少女居住的地方……剛出了園子,竟迎上幾位僧人,一臉肅穆莊嚴過去了。
成去非駐足回首,果真是朝公主的園子去的,僧人可隨意出入禁宮,並不新奇。公主年紀雖幼,卻喜與高僧往來,給精舍捐錢更是數以萬計,實在是慷慨……成去非無暇多慮,腦子裡浮現早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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