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心了些。
連翹話音落下,便有人上前,架住芳草,將她拖走。
她的衣裳往下滴著水,留下了道道痕跡。
連翹厭惡地皺了皺眉:“真是個蠢人,只盼剩下那個聰明些,莫要再給咱們主子招禍患!”
被提及的蕊兒,這時邁出了門檻。
她在涵春室見到了楊么兒。
蕊兒臉上帶著怯怯的笑,她走到楊么兒的跟前,低聲問:“楊姑娘今日來得怎麼這樣早啊?”
楊么兒理也不理她,只盯著腳下的路。
蕊兒想抓她的手臂,又不敢抓,怕犯了那日芳草一樣的錯誤。
她只得匆匆跟上,在楊么兒身後道:“你知道芳草去哪裡了嗎?她今日被傳到太后那裡去了,之後就沒見回來了。”
楊么兒還是不理她。
蕊兒再要往前,便被攔下了。
劉嬤嬤不冷不熱地道:“蕊兒姑娘,裡頭不是該你踏足的地方。”
蕊兒臉頰微紅,忙道:“嬤嬤,是我不懂規矩了。”說罷,她忙後退了兩步,倒也不再追問楊么兒了,她只是在楊么兒身後道:“謝謝,我回去了。”
楊么兒還是沒說話。
跟前的小太監已經打起了簾子,楊么兒乖乖走了進去。
蕊兒看著她的背影,心底泛起了酸酸的滋味兒,不過等轉過身,她心底就被更多的恐懼所填滿了。
皇宮,於她們這樣的人來說,本就是至高的存在。她嚮往又羨慕這個地方,但又怕這個地方。永安宮的嬤嬤性子古怪,與她們說起宮裡的規矩,總要冷笑兩聲,說:“別問不該問的,這宮裡突然少個人,也是常事。”
芳草……是不是就成了那個少了的人?
蕊兒掐了掐胸前的衣服,趕緊回了自己的屋子。
楊么兒進了門。
蕭弋坐在紫檀紅木靈芝紋畫桌前,他手邊擺了紙筆還有一塊墨條。
楊么兒從沒見過這些東西,她好奇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摸摸紙、摸摸筆,再摸摸墨條,還拿手指頭伸進硯臺裡頭,用清水洗了洗手指。
蕭弋便指著那些玩意兒,一個一個講給她聽。
“這是筆,寫字用的。”他說著,拽出了一張宣紙給楊么兒看。
那宣紙上用小楷摘抄著半篇遊記,字密密麻麻排列在一塊兒,楊么兒看得眼暈暈,但又覺得這些像是小蟲子一樣。好玩兒極了。
她伸出溼溼的手指,戳著上面的字,還用力地摸了摸。
蕭弋也不計較她手指溼溼的問題,淡淡道:“這就是朕用筆寫的。”
楊么兒半懂半不懂地點著頭,說:“好看。”
她連上頭寫的什麼都不懂,但就覺得字排在一塊兒,好看的,像花紋一樣。
蕭弋便抓過了一張錦帕,給楊么兒擦了擦手。
他又指著下一樣東西:“這是紙,用來裝字的東西。”
“白的。”楊么兒說。
“嗯。”蕭弋又指了指墨條:“這是墨,要放進這裡面研磨,這樣打圈兒……”他說著捏起墨條,放入了硯臺中。
“黑的。”楊么兒說。
蕭弋頓了頓,憋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真聰明。”
楊么兒知道這是誇她的意思,於是她點了點頭:“嗯!”
“取筆,蘸墨,才能寫出黑色的字。”
這下楊么兒沒出聲了。
蕭弋也不計較,她本來開口的時候就少,大半時間都呆呆的,像塊木頭一樣。
他不由想起底下人報來的訊息,原來她自幼時便總被關在院子裡,只坐在一處地方,動也不動。白日裡沒人與她說話玩笑,只有入夜了,那楊氏回到了家中,捧著碗給她送吃食時,才會說上那麼兩句。若非如此,恐怕生憋到今日,她已經成啞巴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你看,你的名字這樣寫。”蕭弋提筆寫下“么兒”兩個字,字形方正。
楊么兒這才動了,她用手指蘸了墨汁,跟著在宣紙上畫。但手指卻不大聽話,歪歪扭扭,畫不好。
蕭弋見狀,便將筆塞入她的指間。
可楊么兒連握筆也不會,她就像是握著一根棒子似的,就這麼胡亂抓著筆。
蕭弋勾住了她細細軟軟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糾正。
“這樣放。”
如此忙活了好一會兒,楊么兒會不會握筆蕭弋不知道。
但蕭弋的手上全是墨汁的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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