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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由永安宮掌於手,卻連這等事都不曾上心!這,這都是何意?傳出去成何體統!”
話說完,那大臣又摔了一跤; 正面朝下,吃了一嘴的雪。
“永安宮著實荒唐……”
“宮中勿議……”
“怎能不議?我等便應當直言陳諫!”
“永安宮身為皇上的母親,應當有慈母的姿態。如今卻連這樣的小事,都懶於管理,致使養心殿上下積雪滿布……這讓皇上焉能面上有光?”
“唉,只怕正是自那頭來的下馬威呢。皇上方才登基,永安宮便如此……實是欺人太甚也!”
幾個大臣一路說著,一路摔跤,等摔到西暖閣門外的時候,腿腳都不利索了,心底對永安宮的怨憤不滿也更是升到了頂點。
他們幾個與孔鳳成那等老狐狸又有不同。
他們都是朝中言官,有那聲名遠播的,也有兩個並不大出名的。今日前來,本就是為就程家之事,向新帝陳諫言。靠著這時候表忠心,以博個好名聲。
這下見了滿處積雪,自然更是滿腹怨憤,恨不能立即寫書上奏斥責,再告知以滿朝大臣……
他們不能直接罵皇帝的母親,於是便在進門痛斥了程家後,便拐彎兒罵上了李家。
李家如今因著與柳家的糾紛,聲名到底是有了損傷。眾人也就是此時方才知曉,李家的名聲倒也並非無懈可擊,若是尋跡而上,未必沒有推倒李家這棵大樹的可能。
誰不想做這個豪情萬丈,撕下李家真面目,來推倒李家的人呢?
從前是李家名盛,無人敢輕易動,怕一舉扳不倒東陵李家,反倒為自己惹來禍患。如今他們倒是不怕了。
等將李家罵了個痛快,這些人便也不多留了。
什麼諫言皇上選秀納妃的話都顧不上說了。
他們急著回家陳書,一一錄下永安宮不端行為,再報到上頭,讓朝廷的幾位肱骨老臣,去做這個先鋒。
而太后此時,還且不知自個兒又背了一口黑鍋上身。
她胸口微微起伏著,難壓心頭的怒氣。
“皇上同皇后都不便前來?”她問。
這會兒她更氣的是蕭正廷,倒還盼著蕭弋過來了。
可誰知道,皇上皇后,誰都不給她臉面。永安宮出了事,他們連表面功夫都不做,絲毫沒有為永安宮擔憂的意思。
一個小太監笑道:“太后娘娘,皇上身體不大好,您是知曉的。就怕過來衝了血氣,若是害得皇上又病一場,那個侍衛就算是拖出來鞭屍,那也難抵罪責啊!”
旁邊的宮女也笑著道:“今兒也著實不巧,永安宮的訊息傳過去時,娘娘便到養心殿去侍奉皇上了。不過到底是放心不下太后娘娘這邊,便派了奴婢幾個前來,瞧一瞧是怎麼回事,安一安太后娘娘的心。”
個個都是牙尖嘴利!
嘴巴里說得倒是漂亮!
太后一口血哽在了喉頭,心說,這哪兒安她的心呢?
這分明是讓她不得安心!
“既然瞧過了,哀家這裡倒也沒什麼大礙,爾等便回去覆命吧。”
小太監卻沒動步子,他道:“這死了個侍衛,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上與太后貴體受不得這樣的驚。到底還是要先將人抓住了,奴婢再回去覆命才好。”
“這哪有眼下便能揪出結果的?”太后怒道。她氣得手指都微微顫抖了。先是蕭正廷,而後是蕭弋……她慢慢發覺,這永安宮似乎隱隱不受她的掌控了。一股寒意,釘在了她的背後。她怎能不顫抖?
她現在就想趕緊打發了這些人,然後關起門來,好好將永安宮內的內鬼,捉個乾淨!
不然,她恐怕寢食都難安!
小太監嘆了口氣,道:“敢問太后,屍首何在?是因何故而亡?”
太后又氣又急,腦子裡更不知不覺籠上了一層恐懼,平日裡她就全靠威勢來震懾人,這會兒小太監不懼她威勢,開口又有條有理,太后一下子竟是失了方寸,勉勉強強才將人應付過去。
等送走了養心殿與坤寧宮的人,太后背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更覺得精疲力竭,頭昏腦漲。
她轉頭問:“越王呢?”
“越王抱恙,說是前日進宮碰上大雪,正巧染了風寒……不便進宮。”
太后冷笑一聲:“他倒好,做下事來,便躲著了。如今他都敢拿哀家的主意了!好,好,好!”她環視一圈兒殿內眾人。如今永安宮的所有宮人、侍衛,都已經在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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