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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變大,放在他的寢宮之中,成為他唯一可宣洩的工具。
他閉上眼,腦中都能清晰描摹出弓弦被拉開時的弧度,那箭矢飛出去的軌跡,和箭微微顫抖的尾羽……
他少有射箭殺人的時候。
因為皇宮之中,別人更像是劊子手。
他面無表情地抽出長箭,同樣是三支。
箭頭鐵鑄抹毒,被打磨得極為鋒利。
他勾住弓箭,拉開弓弦。
修長的手指被勒得發白,指節間、虎口處,還有手掌上那些無數的細小傷口,都崩出了血。
夜幕之下,胡思勒的面容模糊不清。
身下的馬兒動著蹄子,以至於視線好像變得更加的模糊不清了。
胡思勒當然是瞧見了他的動作。
胡思勒哈哈大笑道:“彎弓射箭這回事,我做得比你熟練!”說罷,他也抬手彎弓,將那大弓的弦生生拉滿。
蕭弋面色絲毫不改。
他緊盯著胡思勒,眸子化作了夜色底下一抹星子的光亮。
“我便瞧瞧,大晉的皇帝,可還有哪個是有種的?”胡思勒大聲道。
蕭弋將弓弦抓得極緊,他眼底的紅血絲都在這一刻被夜色所隱去,只剩下滿滿的殺氣。
“咻”,那是清晰的破空聲。
箭矢如流星,朝對方迎面撲去。
兩人誰也沒有往後躲。
一切都不過是剎那間的事……
蕭弋三支箭,其中一支破開了胡思勒的箭,力道仍不減,紮在了他的心窩間,另外兩支,便直直釘進了他的肩膀。
胡思勒也射了三支箭。
被破開的那支跌落地上,一支只擦過了他的脖頸,一支卻是穿透了他的右肩。
蕭弋身形連晃也不曾晃一下,面上也仍舊沒有一絲表情。
疼嗎?
這如何算疼呢?
把握不住自己命運的時候,才叫疼。
倒是一邊的蕭成鈞與二十六衛嚇得不輕,當即厲聲道:“皇上!”
而再看那頭,胡思勒突然睜大眼,死死盯住了蕭弋的方向:“……不可能。”
大晉的小皇帝明明自幼多病,還曾被道士斷言活不過加冠之年。何況那養在宮中的少年皇帝,縱使會射箭,可這一來便挑了三支箭,誰都知曉,挑的箭只越多,下手精準與力道便要越弱……
胡思勒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突地吐出一口黑血來。
當即摔落下馬。
木木翰士兵登時大亂起來。
他長在木木翰,自幼射箭、騎馬。
可蕭弋又何嘗不是如此?
木木翰人為何驍勇,為了活命。人為了活,什麼事都可以做。
而蕭弋不僅要活命,他還想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他要掌大權於手。
他要堂堂正正拿著他的大弓與利箭,懸於眾人頭上,叫他們知曉,他們的性命與地位,從今日起,便都由他來掌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建議養肥了一起看叭。
☆、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大晉士兵一鼓作氣; 攻入木木翰。
所有人心中都明瞭; 若是在這時候停下腳步,之後再想要攻入,勢必再要經歷一番波折。
蕭成鈞的步子稍作停頓; 原本想要伸手去扶住蕭弋,但等手伸出去了; 卻又驀地覺得不合時宜; 於是收了回來。
“皇上……”
蕭弋的目光仍舊平視前方; 啞聲道:“暫且死不了,你作先鋒。”
“臣遵旨!”聽罷蕭弋的話,蕭成鈞也不遲疑,立即打馬衝在前; 帶領定軍一馬當先地衝散了木木翰軍隊,並將他們一一斬於馬下。
蕭弋這會兒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眩暈; 但他的手仍舊牢牢攥著韁繩; 身形也依舊穩固。
他咬了咬舌尖。
嘴裡蔓延開的血腥味兒與先前的混合在一處; 反倒連味覺都漸漸和痛覺一塊兒麻痺了。
“殺!”蕭弋的嗓音森寒。
四面八方也都緊跟著響起了聲音:“殺!”
木木翰士兵被圍在其中; 已是無路可逃。
另一廂。
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楊么兒攏著身上的大氅和披風,仰頭望去,天邊飛過幾只鳥兒,發出清脆的啼鳴聲。
四周一片靜寂,除此外,便再沒有旁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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