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盅的酒。

他湊在她的耳邊，連噴灑出的氣息，都帶著熱意。

他問：“么兒還吃什麼？”

他興許是有了一分微醺，所以連出口的話，都難得變得溫柔了起來。

“不吃，飽了。”楊么兒說著，抬起手捂住了唇，低低地打了個嗝。

一股酒香氣糾纏在兩人的身上，一時間竟有些分不出你我。

“那便回去罷。”蕭弋伸手扶在她的腰間，將她從位置上託了起來。

楊么兒抬眼衝他笑了下，隨即又意識到自己戴著帷帽呢，於是便伸手按在了他的掌心，撓了撓他的掌心。

這等下意識的動作做出來，她自己是沒覺得哪裡不對的。

但蕭弋卻猛地反握住了她的手，啞聲道：“么兒別鬧。”

楊么兒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嗯？”

侍衛宮人等護佑在側，他們一塊兒往樓下走去。

待行到門外，馬車已經停好了。

楊么兒先走到了馬車邊，正猶豫著要怎麼上去，蕭弋從她身後將她一託，便極為輕巧地將她託了上去。

楊么兒乖乖坐進馬車內，蕭弋緊跟著上了馬車。

夜色下，來往行人都不由得朝這駕馬車多看了一眼。

既嘆那少年公子俊美，又嘆那戴帷帽的少女氣質出眾。

蕭弋是不管這些的。

他放下帷簾，轉過身，挨著楊么兒坐好。

“暈不暈？”他問。

楊么兒從手指尖到頭髮絲兒都變得慵懶了起來，哪裡還有力氣來應聲呢？她便只往蕭弋面前鑽了鑽。

蕭弋一把托住了她的腰背，另一隻手摘去她的帷帽，然後扣住她的下巴，傾身吻了上去。

“解酒。”他低聲道：“這樣便能將么兒的酒氣，都吸到朕的身上來了。”

她的帷帽歪倒在了一邊，她的雙眼微醺地盯著他，眼眸都彷彿化作了吸引人的漩渦，引人陷入進去……

酒氣交纏。

她嚐到了他口中的烈與辣。

他也嚐到了她口中的香與微甜。

她被親得七葷八素，整個人軟綿綿的，假使他這會兒做什麼，她恐怕都是記不起來要拒絕的。

待到她臉都快要憋紅了，蕭弋方才鬆了勁兒。

“怎麼是個傻子，連呼吸也不會了……”蕭弋抬手撥弄了一下她額前的髮絲。

楊么兒暈乎乎地點了下頭，如小雞啄米。

她嬌聲嬌氣地道：“就是……傻子呀……”

蕭弋忍不住又親了親她泛紅的鼻尖。

大抵是剛才凍的。

楊么兒卻伸手推了推他：“熱，燙，要吹風……”

說罷，她晃了晃頭，半個身子朝車窗的方向歪倒過去。她一隻手臂扒拉住窗沿，然後頭靠了上去，另一隻手便勉勉強強抬起來，掀起了簾子。

簾子外的五光十色便都映在了她的面龐上。

萬千瑰麗都融於了這一張面孔。

涼風吹拂。

楊么兒舒服地眯起了眼。

馬車向前行著。

她的目光掠過道路兩邊。

那些小攤，那些行人……還有一張面具？

那張面具和她先前在院子裡瞧見的極為相似，很是漂亮。

戴著面具的原來是個人。

楊么兒眨了眨眼，視線清明瞭些。

原來還是個男人。

肩那樣寬，身形那樣高大。

他走入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