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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伯府啊,那不就是越王……越王殿下的生身之家嗎?
可這家人已多年不同越王府來往,為何此時來了人,還這樣慌張?
門房拿不定主意,便立時喊了人去向王爺通報。
先前在城門口迎接皇上時,越王便也在列中,只是他近來心思沉悶得很,便往後站了站,也免得叫人看見了他。
之後他瞧見了立在車輿邊上,身形越漸挺拔如成年男子一般的蕭弋,也瞧見了車輿之中端坐著的皇后。
他聽得蕭弋道:“此次徵木木翰,幸有皇后福運,分與朕,分與大晉士兵,方才有今日大捷……”
倒是十分相配的。
一個先前被道士批了命,說生來陰氣纏身,將來活不過加冠。
一個又叫欽天監卜了卦曰,有了她,便自然使皇上福壽延綿,大晉國運昌隆……
十分相配的。
相配的。
蕭正廷當時便垂下了目光。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說了些什麼,他都沒再仔細瞧。待眾人散去後,他也推拒了旁人一併喝酒的邀請,自個兒先回了王府。
他記得蕭光和好像也跟上了隊伍,跟著一塊兒去了丹州。
但這會兒他著實提不起勁兒來,便也不去問蕭光和了。
直到此時——
“你說忠勇伯府來了人?”
“是,是……王爺,要讓人進來嗎?”
“他說了什麼話,是何表情,你一一同本王說清楚。”
那小太監便立時同蕭正廷描繪起了來人的面色神情,還有他說的話。
蕭正廷的臉色便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自他被養在太后宮中開始,家中便極少與他來往了。後頭他的母親又生了一對兒女,他父親的妾室也陸續添了三個庶女,兩個庶子。忠勇伯府嫡子庶子都有了,自然與他關係也就沒那樣親近了。後頭他也慢慢淡去了想要同他們聯絡感情的心思。
不說平日,便是逢年過節,兩家也絕不會有來往。
事出反常必有妖。
突然上門,慌慌忙忙……
蕭正廷一顆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他不得不想到了白日裡的一出鬧劇,那個董參將膽敢衝著皇上大喊:“你當死的!”其中禍心,一覽無餘!可其後這人便死了個乾脆。
想到這裡,蕭正廷道:“同他說,不見。”
“是。”小太監馬上轉頭去傳話。
蕭正廷又對著身邊的人道:“研墨,本王要上書告假。”
“……是。”一邊的人雖然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趕緊去準備了筆墨紙硯。聽王爺的,總歸是從來不會出錯的。
永安宮。
貴妃榻上倚著一道人影。
待打起簾子,走近些看,便能瞧見她的模樣。
衣裳套在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頭髮歪歪扭扭地梳著,面色蠟黃,眼下青黑,兩頰更凹了下去,像是被抽乾了一般。
她並沒有睡。
相反,她還大睜著眼……眼睛黝黑,無神。
看著有些可怖。
“太后……”有宮女怯怯上前道:“皇上來了。”
“皇上?他不是去了丹州?不是去打木木翰了?”貴妃榻上的人這才動了動眼珠子,但瞧著依舊��說煤堋�
她一手撐著貴妃榻,艱難地爬了起來。
周圍的宮人都悄然往後退了退。
太后自打眼睛壞了,怎麼也看不好了以後,便總是愛發脾氣,而且發起脾氣來,比以前更加兇狠了。
她逮著手邊的東西就會砸。
有宮人好幾回都被她砸得頭破血流。所以慢慢的,大家都不愛往她跟前走了,太后眼睛到底是瞎了,也不能瞅準是誰犯了錯。大家便膽子大了起來。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近了。
蕭弋大步走了進來。
永安宮的宮人們抬頭瞧了一眼,只來得及屈膝躬身道一聲:“皇上……”
然後他們便又匆匆低下了頭。
皇上變了。
比從前看起來更要可怖了。
以前的可怖,是因著皇上眉眼陰沉,叫人望之可怖。
可如今是氣勢壓人,總叫人覺得他好似裹了一身的血氣,光是一個抬眼,就叫人覺得心都不會跳了似的。
他們戰戰兢兢地往後退了退,便瞧著那衣襬動作,一轉眼,皇上到了的太后娘娘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