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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趙公公將圖冊都收起來放好,那兩名宮女這時候便有些蠢蠢欲動了,她們抬手搭在了大氅的領口前,只要抽去上頭的絲帶,大氅便會自然滑落下來。
但蕭弋這時候掃了她們一眼,問:“身上帶了什麼?”
宮女怔怔道:“圖冊……”
“還帶了什麼?”
宮女怔怔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望著帷帳的方向:“……奴婢,奴婢沒帶什麼了。”
趙公公明白了蕭弋的意思,他一步上前,微微躬腰,從上而下地俯視著她們,嗓音陰沉地道:“二位需要我來動手嗎?”
其中一個宮女當即就嚇破了膽子,她哆哆嗦嗦地從腰間解下了一個荷包,遞交給了趙公公。
旁邊那個見她都主動交了,頓時面色慘白,也只好跟著解下了荷包。
趙公公將兩個荷包拿到手裡,正要送去給皇上,便聽得皇上道:“拆開,瞧瞧。”
趙公公便沒再往前走,他從小宮人的手裡接過了一把剪刀,直接將那兩個荷包剪碎了。趙公公低頭一掃,頓時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道:“皇上,一個裡頭放的是一撮催。情香薰過的乾花。一個放的是……得春丹。”
得春丹,說得通俗些,便是壯。陽。藥。
宮裡此藥是有禁制的,每次取用都有數量限制,且還會被記入冊中。
那荷包裡頭卻小小一粒放了那麼五六顆。
蕭弋淡淡道:“她若貪心些,往裡放上十來粒,明日朕便可暴斃而亡了。”
趙公公聞言,嚇得一下子跪了下來,道:“呸呸呸,皇上洪福齊天,如今又有楊姑娘帶來福運,哪裡會……哪裡會……”趙公公說了兩遍,都沒能將“暴斃而亡”四字說出口。
而跪在塌邊的兩名宮女已經嚇壞了。
宮女臉色慘白,她們如木偶一樣手腳發僵,僵直地磕著頭,口中求饒道:“奴婢不知,奴婢什麼都不知曉啊……求皇上饒命……”
“讓她們跪到外頭去。”蕭弋皺眉道。
這二人身上應當也燻了香,香氣入鼻,讓蕭弋覺得難聞作嘔。
若是她們在此,他應當睡都是睡不好的。
趙公公點了頭,忙命人將她們拽拉了出去。
室內轉眼又恢復了寧靜。
蕭弋起身沐了個浴。
宮女從旁伺候,等瞥見皇上下。身的時候,不自覺地便紅了臉。
只是前頭敬事齋送來的宮女都沒能討得了好,她們再有想法,也都只得按回到心底裡去。
等到沐浴後,蕭弋方才又重新躺下去。
他一向警覺、少眠,今日躺下後,倒是又接著熟睡了過去。
後半夜,蕭弋又做了個夢。
這回的夢裡,他包裹著楊么兒的手,楊么兒端坐在他的腿上,身體緊繃、似是緊張極了。他一低頭,便能埋首在她的脖頸間。
但他沒有低頭,他就只是帶動著她,在宣紙上寫下了一個又一個字。
到了後頭,已經密密麻麻上書“蕭弋”、“么兒”……
部分墨跡暈開。
將名字沾連到了一處,像是一筆寫出來的似的。
……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蕭弋緩慢地眨了下眼,才確認自己從夢中醒過來了。
他緩緩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張開、微曲,彷彿只要想去抓,那就什麼都能被他所抓住……
從納彩宴過後,再遞到楊宅的拜帖與請帖便多了起來。
其中就不乏孟家、鈞定侯府家的,只不過都是以當家夫人的名頭寫出去的。而不是小輩們的名義。
楊么兒起床用了飯,坐在桌案前寫字,劉嬤嬤就坐在那裡慢慢分帖子,將有用的撿出來,無用的便丟出去。
劉嬤嬤不知不覺分了足足一個時辰,蓮桂便來接替了她。
她起身走到了楊么兒近前,低聲問:“姑娘要用些茶點嗎?”話一出,劉嬤嬤才發覺楊姑娘坐在那兒,竟是呆坐著呢,手裡的筆都擱下了。
劉嬤嬤心頭咯噔一下,忙問:“姑娘怎麼發起呆了?可是昨日做了噩夢了?”
楊么兒猶豫著點了下頭,緩緩道:“做夢,吃我。”
劉嬤嬤微微傻眼:“姑娘夢見有人吃你?”
楊么兒又點點頭,竟是難得嘆了口氣,一時間劉嬤嬤倒也顧不上其它了,她轉憂為喜,道:“姑娘從前連嘆氣都不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