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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景毓閉上了嘴。
這幾日方大小姐看上去也很是消沉,他還是少招惹為妙。
他轉頭又朝旁邊打量了幾眼,只見其餘幾人皆是悶頭做事,竟是沒有一人抬眼搭理他。
這謝逐都要回來了,難道就只有他一個人在乎嗎?怕是這殿裡有人比他還要膈應吧?
不懷好意地眯了眯眼,景毓站起了身。
“喂,裴大人。”
裴喻早就聽到了景毓的自言自語,只裝作沒聽見不願搭腔,沒想到這人竟是盯上了他,愣是走到他案邊撐著他的肩說話,好像兩人關係有多親近似的。
“裴大人,謝逐腿疾復發的這段日子,陛下是怎麼待他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今他既然大好了,是不是喜事也快到了?”
裴喻眉心微微一皺,筆下流暢的行文稍頓,卻沒有停下來,低聲道,“這是陛下的私事,與我何干?”
景毓嗤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之前大選,你裴喻可是長公主殿下心儀的皇夫人選,如今難道就不同那謝逐爭上一爭?”
“…………”
大選……那不過就是場笑話。
想起那日殿中的情形,裴喻捏緊了筆桿,像丟球一般將話題拋向了周青岸,“周大人還是陛下親自留的牌,此話你應當去問他。”
周青岸黑著臉從一堆奏章裡抬起頭,頂著兩個略顯暴躁的黑眼圈,冷冰冰地看向周青岸,臉上明明白白寫著“莫挨老子”四個大字。
景毓卻不是個識眼色的,周青岸越是嫌棄他,他便越是要上趕著膈應他,“周大人~”
看著周青岸那操勞的模樣,景毓幸災樂禍地譏笑,“這才多少時日,你竟滄桑成這樣了?不過放心,如今謝逐腿疾好轉,就不用再累著你了……”
周青岸眸色一滯。
景毓惡劣地揚著笑繼續插刀,“周大人莫不是忙忘了,你如今只是暫代首輔掌理鳳閣,如今謝逐既已痊癒,自然是該怎樣還怎,你還想一直霸著鳳閣相印不成?”
此話一出,殿內其他幾人面色各異,也不裝聾作啞了,就連方以唯也被拉回注意力,不由蹙眉轉頭看了過來。
見周青岸變了臉色,景毓也達到了目的,見好就收,大搖大擺地坐了回去,心情舒暢了不少。
周青岸攥著手忍了忍,沒再同他計較,只是再提筆想要處理政事時卻突然失了方才的勁頭。想了想,他還是將筆一擱,驟然起身離了座位。
凳腳在地上拉出一道刺耳的聲響,殿內幾人不約而同地抬眼,卻只瞧見了周青岸拂袖出殿的背影,皆是心事重重得低了頭卻仍是默不作聲,唯有罪魁禍首景毓還翹著個二郎腿,吊兒郎當地挑了挑眉。
褚廷之和裴喻面面相覷,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剛要跟出去,不料一旁的方以唯竟是搶在了他倆前頭,已經率先站起了身。
“我出去看看。”
“看他作甚,”景毓撇嘴,“周大人心裡不痛快,讓他出去透透氣。”
方以唯擰眉,“方才的話是你應當說的麼?你簡簡單單一句話,挑撥的可不止是周大人同首輔之間的關係,還關乎鳳閣鸞臺,居心何在?”
“我……”
不等景毓還嘴,方以唯已經扭頭出了殿門。
周青岸並未走遠,只是朝著皇城外方向負手而立,望著城外最高的那座酒樓已經掛起燈籠,不知在想什麼。
“不必把景毓的話放在心上。”
想起他曾在酒後吐露的心聲,方以唯忍不住開口勸慰,“這些日子首輔傷病,陛下掛念得緊,又恰逢多事之秋。若不是你兼顧鳳閣鸞臺掌理政事,朝中還不知亂成何等模樣,這些陛下都看在眼裡的……”
周青岸斜睨了她一眼,“所以呢?陛下可會因此讓我入閣為相?”
方以唯啞然,“入不入閣的……如今鳳閣也不過是個虛名,你便是在鸞臺,所掌也是副相之權。據我所知,周大人從前也不把這些虛名放在眼裡,怎麼如今倒是……”
“在意,我在意得很。”
周青岸一揮袖背過身,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只要一朝在鸞臺,我便洗不脫這顏官的出身。”
“顏官這稱謂是百姓們的調侃之辭,也沒什麼。”
“於你而言是調侃,於我卻不是!”周青岸微微偏頭,聲音不自覺揚起,“你們皆出自簪纓世家,即便有個顏官的名號也不妨事。我的出身本就同你們不一樣,自然不能再被顏官壞了名聲。”
“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