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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奏章文書積壓了不少,女帝一人來不及細細批閱,便字跡潦草簡短批覆了一部分奏章。隨後將周青岸和方以唯召去囑咐了幾句,讓他們將這些奏章帶回鸞臺,領著鸞臺幾人遵照字樣,以硃筆謄寫在奏章右上角。
方以唯正認真地翻閱著奏章,卻不料眼前光線一暗,景毓側著身坐在了她的案上,遮擋了她的大半光線。
“你做什麼?”
她詫異地抬眼。
景毓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問,“方姑娘……”
“方侍書。”
方以唯皺眉打斷了他。
“行行行,方侍書。你前幾日不是去了長公主府的曲水宴嗎?你肯定見到謝逐了吧?”
見方以唯又低下頭重新謄抄起來,景毓探手奪過她手裡的硃筆,警惕地問,“那個謝逐真的像傳言說的那樣,長得很好看?”
這一問落在了周青岸的耳裡,讓他不屑地嗤了一聲。
倒是裴喻,默默直起身朝景毓這裡看了一眼,面上毫無波瀾,耳朵卻豎了起來。褚廷之一抬眼便瞧見他這幅表裡不一的彆扭樣,忍不住飛了他一個眼刀。
方以唯仔細回想了一下,認真地點了點頭,“好看,很好看。”
景毓噌地從桌上跳了下來,不滿地質問,“能有多好看?”
“玉樹臨風溫文爾雅,”方以唯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比你好看。”
“…………”
景毓噎了噎,危機感瞬間滿格。
他又在殿內急得轉了起來,邊轉悠還邊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陛下肯定是被美色迷惑了。我不能讓這姓謝的給比下去!”
說罷便轉身朝殿外走。
方以唯愣了愣,“你去哪兒,交給你的事做完了嗎?”
“我要去御花園會會那個謝逐。”
生怕他闖過去給賀緲添麻煩,方以唯只好同周青岸說了一聲,隨即追出了殿外。
“我們要不要……”
裴喻還沒問出口,周青岸便板著臉搖頭,“與我們何干?”
“……也是。”
晚景亭中。
賀緲手裡捻著棋子,一邊輕輕摩挲著,一邊悄悄抬眼打量對面端坐的謝逐,卻見他眉眼不抬,似乎一心撲在了棋局上。
再朝那棋盤上近乎僵持的平局一看,賀緲又幸災樂禍地翹起嘴角,仗著謝逐不曾抬眼,她甚至連一丁點掩飾的心思都沒有。
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同謝逐下棋。
在謝宅的時候,謝逐突然起了興致,也拉著她下過幾盤棋。賀緲當時被折磨得滿腦袋包,倒不是說她技不如人,被實力碾壓。而是她絞盡腦汁,才能下出一盤“從小跟著戲班子四處漂泊的婢女”能下出的棋。
不僅要挖空心思想怎麼輸才能輸得合理,還要被對面下棋的人“凌辱”。
當然,不是那種低階的嘲諷,而是用那種彷彿發現什麼可悲生物的憐憫笑容溫和地給你一刀又一刀……
賀緲當晚回到清漪園就發現自己掉了好幾綹頭髮。
今日她是君,謝逐是臣。有本事今天謝逐再贏她啊,再嘲諷她啊,再憐憫她啊。
風水輪流轉,可終於輪到她報復了吧……
對謝逐而言,讓她贏得心安理得還饒有趣味,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賀緲眯眼,意味深長地落下一子,滿意地看著對面的謝逐微微綠了臉。
她就偏要下的亂七八糟,下的不忍直視。
看他還能怎麼讓!
正享受著這種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樂趣,亭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賀緲微微側頭,“什麼事?”
“奴婢怎麼好像聽到了……景公子的聲音?”玉歌探頭朝外看了一眼。
薛顯匆匆從亭外走了進來,“陛下,景公子和方侍書求見。”
景毓?
賀緲眉心一跳,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想必方大人與陛下有正事商議,草民便先告退了。”
謝逐像是鬆了口氣,立刻將手裡的棋子放回了棋簍。
賀緲看看天色也確實晚了,便點了點頭,“也好。”
說罷便吩咐薛祿送謝逐出宮,又讓薛顯將方以唯和景毓帶到亭中來。
薛祿應了一聲,便領著謝逐從晚景亭後的小徑離開。
景毓衝進亭內時,只依稀瞧見謝逐走遠的背影。剛想不甘心地追過去,卻被賀緲輕飄飄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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