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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伺候她洗漱更衣,端來一杯蜜水給她潤喉,說道:“盧侍衛說,昨晚那些刺客已經交給聶公子那邊處理了,讓姑娘您不必操心。”
霍姝喝了杯蜜水,舔舔嘴角,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沒操心啊。”
艾草默默地看著她,然後惆悵地嘆了口氣,端著桐盆裡的殘水出去了。
霍姝被丫鬟嘆得莫名其妙,不過很快便將之拋到腦後,開始享用新的一天的早膳,吃到客棧的大廚特地給她精心烹製的食物,她就心情愉快。
艾草看她這般萬事不愁的模樣,原本心裡挺愁的,可看著她歡快的樣子,忍不住就跟著樂了。
吃過早膳後,準備出發。
霍姝出門時,正巧看到聶屹帶著商隊的譚老闆和侍衛迎面走來。
朝陽璀璨燦爛的光線中,穿著一襲寶藍色祥雲團花的錦袍、腰懸玉佩香囊的俊美少年從走廊那邊施施然而來,丰神俊朗,清雅雋秀,恍若那九天仙人,那天邊雲彩皆成為他的背景色,教人難以移開眼睛。
聶屹看到她,突然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拱手道:“虞公子,早。”
這人不笑的時候清雅矜貴,矜持冷淡,教人不敢多看一眼;突爾展顏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人間仙樂齊鳴。
霍姝看得差點眼睛發直,又忍不住下意識地做出教養嬤嬤糾正的一些姑娘家的舉止來。
她及時剋制住,拱手回應,灑然道:“聶公子,早。”
可能是經過昨晚的刺客事件,虞家的人既然已經知道聶屹的身份不簡單,譚老闆對聶屹也改了態度,恭敬無比,今兒一早,再次隨著聶屹過來致謝。
聶屹一臉歉意地道:“昨晚之事打擾到虞公子了,不知虞公子休息得可好?”
霍姝笑道:“多謝聶公子關心,挺好的。”
她屬於那種萬事不愁,憨吃憨睡的型別,用外祖母的話說,如同沙漠中那阿桑朵花一般,只要根扎進土裡,不管多惡劣的環境,都能活下來,並且活得極好。
聶屹和譚老闆看向那張笑得如同小太陽一樣明媚燦爛的臉,那肌膚細膩得甚比女人,容光煥發,確實挺好的。
只能說這位主是個心寬的,昨晚的刺客,壓根兒沒有影響到她,該睡就睡。
行李已經收拾好,眾人便出發了。
按照行程,今天傍晚時,應該可以到達雲州城。
剛起程不久,譚老闆便到主子所坐的馬車,將昨晚讓人查的訊息和主子彙報道:“聽說虞家十三郎在半年前去了邊城,至今未歸。至於虞家的表小姐,平南城虞家的訊息不好打探,現在還沒有訊息傳來。”
說著,譚老闆眼中也有些深思。
如果此時虞家十三郎還在邊城待著,那現在這位去雲州城給雲州知府賀壽的“虞從烈”是誰?譚老闆倒不懷疑對方招搖撞騙,畢竟在這地界,還沒人敢隨意冒充虞家軍,從昨日那些邊境巡邏衛兵的反應來看,這些虞家軍的身份無庸質疑。
既然如此,這位“虞從烈”又是誰?
虞家世代居於平南城,平南城就是虞家的地盤,虞家的內宅女眷可不是想打探就打探的,所以一個晚上時間,譚老闆手下的探子能打探出來的也只有虞從烈這位虞家十三郎早在半年前就去了邊城未歸之事。
至於現在這位“虞從烈”是誰,虞家的表小姐現在如何,暫時還未打探出來,可能需要多點時間。
聶屹垂眸,白晳如玉的面容清冷淡然,突然問:“雲州知府夫人可是出身靖安侯府?”
譚老闆點頭,雲州里的情況他倒是事前打探得極為清楚,當下便道:“是的,雲州知府葛季宏是禮部尚書葛昊的嫡次孫,其妻是靖安侯府老夫人所出嫡次女霍氏……”說到這裡時,譚老闆心中一突,瞬間便將所有的關係網聯絡起來。
虞家有一個女兒十幾年前嫁入靖安侯府,不過後來難產去了,現在的虞家表小姐便是出身靖安侯府,而這葛夫人又是靖安侯府的姑娘,那這次來雲州城給葛夫人賀壽的人不應該是“虞從烈”,而是那位出身靖安侯府的表小姐才對。
所以,這個武藝不凡的“虞從烈”其實應該是那位表小姐。
想到昨天那位騎著馬一鞭子掀飛一個大男人、笑容肆意張揚的少年,譚老闆的神色有些微妙。
那怎麼看,都像一個少年郎,哪裡有半點姑娘家的樣子?
譚老闆不由得看向坐在車裡的主子,卻見他垂著鳳目,櫻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非常愉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