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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兩年相認的念頭冒出來的次數越來越多。
清猗想讓孩子留在陸家,是覺得陸家環境簡單,阿蘿能夠無憂無慮的長大。
皇宮的確不如陸家簡單平和。
然阿蘿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她今年十六,不是六歲; 還有他護著; 受不了委屈。她又只是公主並非皇子; 無人會冒險針對她; 得不償失。
清猗不想孩子認祖歸宗; 是為了孩子好。
時移世易,當下認祖歸宗,對孩子更好。
對姑娘家而言,還有什麼身份比公主更尊貴。
公主有單獨的公主府,婚後她不用伺候公婆應付妯娌,可逍遙自在地過日子。
單這一點,就是郡主遠遠比不得的。
皇帝往後靠了靠,撥弄著念珠,年紀越大,越珍惜享受天倫之樂。這孩子長這麼大,他從未聽她喚過一聲父皇,委實遺憾。
“有一件珍寶,出於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寄放在旁人家裡,那家人保護的極好,十分珍愛,感情深厚。若是你,你會拿回來嗎?”皇帝輕飄飄地問王保。
王保聽得雲裡霧裡,覷一眼皇帝面容,賠著笑臉兒說道,“既然是寄放,自然是要取回來的,物歸原主才是正理。”
皇帝笑了,笑容和煦。
王保心裡一定,知道自己說對了,白淨的面上也堆滿笑意。
“明兒下午傳南康覲見。”皇帝吩咐。
王保:“嗻。”莫不是這珍寶寄存在南康長公主處,又是什麼寶貝,令聖上念念不忘,王保心裡轉過千百個念頭,面上分毫不漏。
……
南康長公主輕輕嘆了一聲,略作收拾,隨著傳話的小太監前往西苑。
正在西苑當差的陸見深見到南康長公主,目光微微一動,垂首退下。回望殿門,陸見深若有所思地皺了眉。
殿內,皇帝叫起行禮的南康長公主,並賜座。
南康長公主謝恩,入座。
皇帝一個眼色過去,王保帶著殿內宮人退下。
見狀,南康長公主心往下沉了沉。
皇帝開門見山,“今日找你來是為阿蘿的事,朕聽說有人對阿蘿說她並非你們所出?”
南康長公主當即跪下,“請陛下降罪,是臣妹失職。”
皇帝笑笑,“你莫要緊張,朕今兒不是來問罪,這些年你們待阿蘿如何,朕看在眼裡,十分感激。”
“陛下將阿蘿交由我們夫婦撫養,是陛下信任我二人,我與駙馬深以為榮,照顧阿蘿更是我們為人臣子應當的本份,當不得陛下感激,”南康長公主慚愧,“反倒是臣妹有負陛下信任,臣妹母妃略懂醫術,早在臣妹懷孕時便發現臣妹脈象非雙胎。臣妹本該上稟陛下,卻出於私心,隱瞞不報,才險些釀成禍事,請陛下降罪。”
皇帝恍然,原來如此,恍惚記得慶太妃孃家是郎中來著,那就怪不得了。
南康長公主又道,“只這事洩露並非臣妹母妃本意,當年臣妹對母妃說阿蘿是恩人之後,並未據實以告。近來臣妹不慎與母妃舊事重提,被個老媽媽聽了去,不想那老媽媽竟然是瑩玉的人,更想不到瑩玉膽敢以此要挾阿蘿。眼下那老媽媽和瑩玉已經被妥善處置,再不敢胡言亂語。不過說來說去,都是臣妹大意馬虎。”
這皇帝心眼並不大,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帝不至於怪罪她,母妃那邊卻未必,所以她務必將母妃摘出來,至於李瑩玉,總要有一個人承擔後果的,這事本就壞在她手上。
皇帝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點了點,“這也是巧了,怪不得你,索性也未鬧得滿城風雨,你起來吧。”
南康長公主再次謝恩,方起身。
“既然已經有不少人知情,與其日後突然鬧出來,被打個措手不及,不如攤開了,也免得擔心。”皇帝不緊不慢地說道。
南康長公主錯愕地看著皇帝,攤開?
皇帝嘆息一聲:“之前阿蘿和老七一起被倭寇劫走,此事知情人更不在少數,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旦風聲傳到京城,阿蘿何以立足。公開了她的身份,任誰都說不出什麼閒話了。”
南康長公主嘴角闔合,皇帝乾綱獨斷慣了,當年帶走小姑子屍骨就沒問陸家意見,這一回也並非跟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如此和顏悅色是看在她這些年養育阿蘿的苦勞上。
皇帝既然開了這個口,這事便無迴旋餘地,然南康長公主還是想試一下,“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
“這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