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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而且非常短。
他頓時就想笑,可是他知道笑也沒有意義,周圍人不會比他好多少。看了看周圍,前一秒看到的事情根本進不了他的腦子。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中毒情況比較嚴重的,至少別人還能把抽籤的樹枝遞給他,而他連怎麼拿到的都不知道,轉念一想,又忍不住覺得會不會有人在算計他。
不過也沒辦法了,說起來,自己都這樣了,做做貢獻也好。
恍惚中,他感到手裡被塞了什麼東西,然後他的手被抓住,他看到好像大蟲卵的東西舉到了他面前,一股腦送進了他嘴裡。頓時他的舌頭傳來一陣涼涼滑滑的感覺,非常噁心,他根本不敢咀嚼,只能硬著頭皮吞了下去。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明白自己中了籤,被灌了藥,既然已經這樣了,他索性就挑釁地掃視了一圈,意識很明顯,要讓大家知道,我趙半括是個爺們!接著就靠到了樹上。
第二個倒黴鬼好像是草三,趙半括看到了他奇怪的腦袋,這讓趙半括有點出乎意料。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相當沒有存在感,但關鍵時刻又會冒一冒頭。眩暈裡也沒看清他吃的是什麼。
第三個是誰?他還在想,就見廖國仁拿起苔蘚,端詳了一下。
趙半括在心裡笑了一下,臉上他是動不了了,他孃的原來廖國仁也參加了抽籤,爺們,隊長就是應該這麼當。趙半括靠在那裡,看見廖國仁剛要把苔蘚塞進嘴裡,卻斜插過來一隻手,把這東西搶了過去。
那隻手是小刀子的,他搶到了草藥,廖國仁喝了一下,想去搶,卻見小刀子一下把那塊髒兮兮的東西吞了下去。
接著趙半括又離開了這個世界,陷入了恍惚的狀態,一切都變得混沌模糊。等他醒來,卻見大家已經不爭吵了,根本不知道這一恍惚又過去了多少時間。
趙半括吃下那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卵後,黏黏的感覺始終在喉嚨處揮之不散,他知道這是意識在作怪,得找個辦法轉移注意,於是問軍醫:“你找來的東西吃下去多久會有反應?”語氣中已經帶了一絲絕望。軍醫面色也很慘淡:“說不好,不過明天中午前應該會知道。”
話說成這樣,已經沒必要再問了,既然已經是死局,何必說透。幾個沒有吃藥的人費力地往火裡添柴,這附近不太可能有日本人了,而且火旺些方便及時觀察試藥人的反應,也讓人更不那麼絕望。
大家圍著火堆,沒有人說話,氣氛說不出的壓抑。火光下,大家的目光流轉載幾個吃了藥的人臉上,忽明忽暗的光線讓那些面孔看起來都變得不可捉摸。
第一季第二十二章試藥(下)
趙半括被這種沉默壓得很憋悶,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他們這群人不是沒經歷過這種要麼死要麼活的局面,但那都是在戰場上,過程迅速得一秒都不用,在本能下做出回答。而眼下這種默默等待宣判結果的折磨又叫什麼事。
想到這裡,他內心一陣失望,閉著眼睛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
還是渾身無力,還是頭暈,還是心跳很快。
不對,心跳好像比平常快一些!這代表毒素入侵得更深於是血液供應系統紊亂?還是藥物起作用,開始恢復活力?
趙半括已經完全失去判斷力了,他悄悄伸出右手到背後,從地上抓了一把帶著草的泥,使勁捏了捏,想用真實的觸覺來確認力氣是否減弱,但捏了半天只感到自己的手在發抖。頓時心裡一片黯然,他明白自己已經緊張到了極限,完全無法客觀評價自己的身體狀況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半括迷迷糊糊將睡未睡中忽然聽到一陣騷亂,下意識地他手撐在地上準備起身,手卻抖得厲害,差點跌坐在地上。他坐正,卻看見草三拿著一堆葉子往嘴巴里面送,吃相像是餓了幾天的災民看見白麵饅頭那樣恐怖,而軍醫正努力從他嘴邊扯那些紫紅色的植物,拼了老命地大罵:“你他孃的想死啊,這個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毒藥呢!”
草三邊嚼那些葉子邊含糊不清地說:“媽的,小爺怕個求的死,這麼久都沒好,一定是分量還不夠,這樣得等到什麼時候?”軍醫聽了這話,頓住了,停下了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其他人也面容慘然。也許草三說的話是對的,他們沒有什麼理由來阻止他,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快承受不了這種折磨了,只是草三最先發洩出來。
這一鬧,大家更沒有說話的慾望,幾乎連看人都懶得看,只是機械地不時往火堆里加柴,也不知道各自心裡在想些什麼。
趙半括睡意消退,坐著發呆,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忽然覺得眼前暗了下來,連添了幾根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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