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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讓趙蓉蓉無話可說了,只得把銀子用荷包裝了貼身放好。她是打定主意了的,絕不大手大腳隨意花錢,若是最後家裡或者鶯姐兒沒有需要這錢,她就一直攢著,等多了在一齊給出來。
分錢分東西再別人家總少不了一些齟齬,但在小小的東廂房裡卻是你謙讓我我謙讓你,王氏在一旁看著,心裡也高興——她並不是一個小氣的,對於這樣來歷的錢怎麼分並不在意,她看重的是其中體現出來的家人團結與和美。
“大姐二姐,我可看見了,大伯母和二伯母家裡也在做花兒哩!”正好在這個時候,芹姐兒風風火火地跑進了東廂房,嘴巴一嘟,把她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其實這也不要她說,趙鶯鶯幾人做花兒有幾道工序,房子裡不夠寬敞,只能在院子裡做。當時正房和西廂房裡有眼睛在看,這件事她能不知道?只是不在意而已。
她整理著這一次買回來的絹綢紗料等材料,笑著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就算多了大伯孃二伯孃家做花兒,那又能多多少?滿揚州用的花多著呢,生意做不完的——既然做不完,學了手藝賺錢的還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好?”
這些話趙芹芹是半懂不懂,不過其他人都懂了。
其中方婆子最滿意,說起來她是趙鶯鶯的祖母,何嘗不是另外兩房的祖母,這個趙家小院都是她的骨血。所以趙鶯鶯一家好,她心裡高興,但如果能趙吉三兄弟都好,她當然更高興。
趙蓉蓉則是因為本性純良,對於鶯鶯的說法很贊同,說到底都是趙家人,自己人賺錢沒什麼不好的。
至於王氏,雖然她確實不喜歡二伯一家,但對於女兒立身正,能這樣心思正地考慮事情很滿意。相較而言,那種讓二伯家佔便宜的不快就算不了什麼。
趙鶯鶯是這樣說的,實際上也是這樣想的。她不是不懂得二伯家對自家沒什麼好的,只是那種‘小打小鬧’的市井人家心思真不是什麼解不開的仇怨,不至於讓她仇視二伯家——最重要的是,自家又不會因此少賺一文錢。那麼,二伯家因此多得一點好處又關她什麼事兒呢。
不過,就算趙鶯鶯這樣想,趙家大伯和二伯家想要做絹花賺錢也沒有那麼容易。
手藝手藝,那就是要學的!多少看著簡單的事情,真輪到自己上手就知道厲害了。做花兒也是一樣,當初趙鶯鶯是最有名氣的絹花手藝人手把手教著學的,她自己也有手工上的天賦。就這樣也費了好大功夫才學成,如今大房和二房只是工序都沒有齊全地看,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娘,我聽到了,蕙姐姐出去賣花兒沒有賣出去,二伯母正在罵——大伯母臉色也不好。她們會不會來找大姐和二姐啊!”來報信的依舊是芹姐兒這個小耳報神。
第24章
所有的事情都是知易行難,之前正房和西廂房兩邊暗地裡看趙鶯鶯幾人做花,心裡並不覺得有多難,和平常做的手工也差不多。真等到自己上手的時候就知道了,遠不是想的那樣簡單。
只是一開始沒有想那麼多,做到一半曉得裡頭的門道了,可也不能半道上回轉——材料可都花了進去,這個時候不做,那就全白費了。
硬著頭皮往下做,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不能說拿得出手。不死心拿去市上問有沒有要的,卻是所有人都搖頭。
孫氏過來東廂房的時候宋氏已經到了,心裡嗤笑一聲:“噯!我還當大嫂就是一個老佛爺,什麼時候都繃著一張好麵皮呢,哼哼,原來也是有著急的時候。”
宋氏過來自然是為了絹花的事情,不過她向來講究一些體面,沒有開門見山直接要求的習慣。在孫氏沒來之前還在寒暄了——最主要的是把趙蓉蓉與趙鶯鶯兩個侄女兒誇了又誇。
“蓉姐兒就不說了,看著長到這麼大的,她是個好的我們都知道。只是弟妹你有兒女緣,蒙哥兒如何懂事就不說了,先是蓉姐兒,現在又是鶯姐兒,竟是個個都能幹。說實在的,嫂子我心裡眼紅你眼紅的不行。”
正說著這話的時候孫氏臉上掛著虛偽的不行的笑容就進來了,先不和王氏說話,倒把宋氏給奚落了一回。
王氏心裡每回都為自己的這個二嫂可氣可惱,說她是個拎不清的吧,佔便宜的時候又比哪個都精明。你說她有些小聰明吧,又總是在做傻事!明擺著的,這一會她和大嫂的目的一樣,最好是聯手。可是就這樣還能先讓宋氏難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宋氏也是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攤上了個這樣的弟妹。只是這種人也不好惹,說正常交往該有的面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