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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能讓許多人高看一眼。
只不過這個主意很好,卻也不是能夠簡單實現的。最重要的是這‘藍白布’不是那麼簡單的,只知道一個染法就能染出來?別做夢了。染匠這個行當和別的行當是一樣的,有學得會的徒弟,也有學不會的蠢材。
同樣知道方法,有的人勤加練習就能上手,有的一輩子都出不了師。
趙鶯鶯倒不是蠢材,染大的布料她不敢確定,但是手帕、汗巾這樣的小玩意兒她當初是成功染出來過的。只是天長日久的,她也很久沒做過這個,這時候自然要先試一試。
況且,她什麼都不做就和爹孃說她知道一種特殊布料的染法——這可怎麼說?當然是上手做一遍,假裝自己不經意染出來的。
雖然這樣的機會很小,但並不是說不通。實際上有許多現在的布料染法都是在不經意間做出來的,到時候趙吉最多就是感嘆趙鶯鶯運氣實在好罷了。
趙鶯鶯是帶著一小盒子染料回的前院,趙蓉蓉窗子底下扎花正入神也沒發覺。趙鶯鶯不打擾她,只到廚房拿了一個洗乾淨的小罈子,對王氏道:“娘,你洗的罈子借我一個!”
現在正是秋天,天氣越來越涼了。估摸著過些日子就是菜蔬最後大量上市的日子,王氏打算做一些酸菜、乾菜之類的。冬天裡菜蔬少,飯桌上寡淡,就指望這些罈子菜下飯了。
不只是王氏,宋氏、孫氏也是要做的,所以這樣的小罈子三家人都清洗了不少。只不過王氏格外講究細心,一樣樣的菜分的很細,決不許幾樣攪合到一個缸裡。所以這些罈子小而多,廚房裡擺了滿滿幾行。
王氏肚子越來越鼓,坐在織機前頭久了就格外腰痠。這會兒正站起身抻腰活動,聽了忙道:“你要我那菜罈子做什麼?”
菜罈子都是陶的,不值錢,家家戶戶都有十幾個幾十個。但是那也是王氏手底下有數的東西,哪能小孩子想拿就拿。
趙鶯鶯大聲道:“我想染個花手帕,拿這個調染料!”
說著就忙忙進了自己和姐妹睡的房間——王氏聽了先是沒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就笑:“你爹是個染匠,難不成你也是?”
其實她小時候也擺弄過花花綠綠的顏料,在帕子、汗巾子上畫個花兒、鳥兒、蝶兒什麼的,所以聽趙鶯鶯打算染帕子也不當一回事兒。只不過感嘆果然是染匠的女兒,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之後的好幾日裡趙鶯鶯就是在不斷地試著染‘藍白布’。當然了,這之中也弄出過一些頗為美麗的‘成品’帕子,上頭花紋素雅好看,家裡女人都喜歡。就連趙吉都稀罕道:“自己調的膏子,自己下的布料,嘖嘖,鶯姐兒是有天資啊!要不然跟著爹去學漿染罷!”
王氏白了丈夫一眼:“鶯姐兒這是聰明,所以學什麼都有天資!你光說你的,怎麼不看看鶯姐兒做女紅好呢?走開走開,鶯姐兒一個姑娘家家的,學什麼你的手藝!到時候做染匠嗎?”
對此趙吉就只能笑著裝傻過去了。
至於此時王氏和趙吉口中談論的女兒則是依舊在為‘藍白布’苦惱,這些日子她試了又試,把她那染料罈子當了個寶貝。每回下料都做記錄,中間誰碰也不許——尤其防備著小妹趙芹芹!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總是活潑好動有好奇心,要是不多多注意,指不定什麼時候這個小蘿蔔頭就要就挨一挨碰一碰。
然而就是這樣用心了,趙鶯鶯的‘藍白布’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成——她這還是上輩子做成過的呢!也不知道那位創出這個的染匠是如何了得的,前頭什麼也不知道,後來也做成了。
一次又一次地用料,一絲不苟地回憶工序,趙鶯鶯沒有一點兒懈怠。直到有一天早上起床,臉盆架子前洗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晾染布的連繩。愣了愣,然後瞪大了眼睛——一面藍一面白。。。所以這是成了?
她自己都不敢輕易相信,首先做的就是把藍白布拿下來一下丟到了臉盆裡,然後下力氣揉搓。
“這是確實是成了啊!”臉盆水面上浮起來一絲絲的藍色,趙鶯鶯知道這不是褪色,這只是布料表面的一層浮色被去掉了而已。
染成一面藍一面白並不能說明完全成功,如果褪色容易的話那就失色太多了——織染工藝就是這樣了,藍色等幾種有限的顏色並不出挑。但是比起一些鮮豔顏色固色難,下水幾回就褪色厲害,他們出眾就在於能夠做到幾乎不褪色。
只要染匠沒有在染料上大打折扣,手藝又過得去,這樣的布料用到把料子用爛了也不會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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