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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含銀量低,發黃甚至發紅。
第一次見這樣的銀子的時候趙鶯鶯還發懵來著,當那些是鐵沫子之類。
王氏早有準備,讓趙蓉蓉把包袱裡的戥子來出來,將客商給的銀子準了準,自家戥子上分量還差了一些,那邊客商心裡明白,便又添了兩分,這才說定。
王氏收了銀子拿荷包裝好,然後貼身放了。謝過牙行主家後才帶著趙鶯鶯趙蓉蓉出去:“時候還早,回去路上逛一逛甘泉街,給家裡買些東西!”
甘泉街上自然十分熱鬧,先是去了米鋪,花了五錢銀子賣了一石大米,讓米鋪給送到家裡——這樣買的多的,只要住的不遠,店鋪都管免費送。
然後就去了雜貨鋪,這家雜貨鋪的掌櫃家住在太平巷,算是趙家的鄰舍,所以一般都記得照顧生意。與之相對的,掌櫃的也投桃報李,總記得給鄰里從貨物裡挑出好的來。
那掌櫃的姓張,見到王氏母女三人過來,忙不迭地從後臺出來拱手:“趙弟妹和侄女們過來了!最近家裡可好!”
寒暄幾句也就是了,王氏還趕著回家吃晚飯,於是抓緊時間道:“張大哥,你趕緊讓人給尋一尋,我要十根白蠟燭,兩斤燈油,十斤鹽,兩瓶本地茶葉。”
張掌櫃一邊和王氏說話,誇了趙蓉蓉和趙鶯鶯幾句,夥計就送了東西過來。張掌櫃算賬道:“十根白蠟燭是兩斤,八分銀子一斤的白蠟燭。燈油兩斤,是三分銀子一斤的好貨色。鹽是五文錢一斤,茶葉一瓶五斤一錢銀子。抹掉一點零頭,算四錢六分。”
王氏點點頭,拿出荷包付錢。張掌櫃則是親自用麻繩、油紙等把王氏買的東西包紮好,這就由趙蓉蓉接手提著了。
出了雜貨鋪子的門,王氏嘆氣:“蠟燭可比燈油貴多了,只是這又不能省!”
趙鶯鶯家裡蠟燭燈油都耗費多,這是因為有王氏織綢的關係。她雖然不像是書裡寫的那些賢女,晚上不睡覺也要紡織,但天黑之後點燈多做一兩個時辰是經常的。更何況夏日過去,天黑的越來越早,蠟燭就更費了。
除了蠟燭,燈油也能照明。但是油燈昏暗,又有輕微的油煙,比起蠟燭來說實在傷眼的多。所以油燈只在趙鶯鶯家房裡用,王氏要是做活點亮,那一定是用蠟燭的。這其實也是趙鶯鶯她外婆曾經的叮囑,她老人家做了一輩子的女紅,自然知道許多注意的地方。
至於說趙鶯鶯,上輩子她也做足了針線,這個要處她也知道——她不僅知道,應該說她遠遠比王氏‘浪費’。王氏不過是點一根蠟燭,她那時候給太后趕工,整個房間都要燈火通明,那至少同時亮了幾十根蠟燭!
不過麼,那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會要趙鶯鶯負擔。
“娘可千萬不能換成燈油,那個費眼。”正是因為知道其中的厲害,趙鶯鶯連忙說了這一句。
現在的趙鶯鶯在王氏眼裡那就是一個太過早慧老成的孩子,她才多大?就這樣一本正經地勸告母親。因為人小,不顯得有告誡意味,倒是十分可愛了!
王氏笑吟吟地點頭:“知道了,娘定然不會換成燈油的——你擔心這個做什麼?當初家裡最難的時候我也沒有換過蠟燭,何況現在了。”
其實就算沒有趙鶯鶯外婆叮囑,王氏也知道要注意。要知道這時候女子唱的《小兒語》裡頭就有‘一斗珍珠,不如升米,織金妝花,再難拆洗。刺鳳描鸞,要他何用,使的眼花,坐成勞病’的句子。雖然本意是勸婦人做女紅以樸素為要,但也說明了女紅傷眼,處處須要注意。
之後母女三人又去了肉鋪,王氏別的都沒有看,只是花兩錢銀子買了兩付蹄膀,然後就打道回府。回到家裡的時候米鋪東西已經送到,是趙吉給結了賬。
方婆子做完飯下灶,一邊擦手一邊就看到了王氏買的許多東西,其中有一些是必需的,那自然沒的說。只是有些就不同了,譬如說那蹄膀,看到後方婆子就忍不住道:“老三媳婦,雖說日子涼了放的住東西,也不該一氣買這許多。日子如流水,要曉得細水長流。”
王氏笑了笑:“娘,你不知道,是前些日子我娘來看我,順便又看了看鶯姐兒的針線,她讓我這些日子就送鶯姐兒去她那裡學針線。我想著我那弟妹不見得好說話,好歹送些東西過去,她那臉面上也好看一些。這兩付蹄膀裡有一付就是為了這個,另外還有兩瓶茶葉。至於點心乾果原來家裡就有,這次就沒有買。”
方婆子這才知道自己想差了,可是又拉不下臉來說什麼,只得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一樣,最後附和了一句:“那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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