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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生意多難吶,要不是義哥不幹,我那菜攤子也不想做了呢。賺不到什麼錢,還得勞心費神。”
尤氏的菜攤子倒還能勉強支撐,這是因為崔義作為直接從城外進菜的菜販子,給她的價格基本上是最低價了。有這樣的成本,她自然比別的菜販子要舒服的多。可是即使是這樣,也有一種難以經營的苦難。
吳氏抓了一把花生,正在掰花生殼。瞥了古氏一眼,笑道:“說起來咱們這些人裡面恐怕也只有智哥兒媳婦沒有這個事要苦惱了,現在想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少了多少事兒啊!”
趙鶯鶯聽著這個話都覺得尷尬——這是說人好呢,還是說人壞?是羨慕古氏的運氣,還是在鄙視她沒有產業?
古氏本來是悶頭不說話的,聽著這話臉色也變了變。想要說什麼,然而又不好說,到底她已經習慣了在妯娌當中裝隱形人。就算如今她家好一些了,她也沒能改掉過去養成的習慣。
到底還是大嫂,最會打破妯娌之間這種尷尬的氛圍,笑著對趙鶯鶯道:“剛才源哥兒媳婦說絨線的事情,我記得你是常常做針線的,又要打絡子打結子。平常應該用絨線多,怎麼的,要不要趁著源哥兒媳婦手裡的正便宜,多買一些?”
崔家大嫂對趙鶯鶯無事說話時,也能一邊寒暄,一邊打結子印象深刻。趙鶯鶯好像看都不用看,手指上下翻飛,輕輕巧巧就能打好旁人好半天都弄不好的活計——趙鶯鶯家裝絡子結子的盒子似乎永遠都是滿滿的,這一點就足夠讓崔家大嫂佩服了。
趙鶯鶯並沒有要客氣糊弄的意思,實話實說道:“倒是用不著。。。我賣繡活的彩繡坊,常常送我各色絲線、棉線等,更別說做繡活的時候常常要多準備一些材料。長久下來,這些東西從來沒有專門買過。”
趙鶯鶯這是實話,可是實話並不都是好聽的,至少萬氏聽的很不順耳。她自從她大弟弟的事情之後,好像和趙鶯鶯之間沒有那麼對立了,可依舊說不上友善。這時候嘴巴一撇,眼睛一挑,鼻子裡哼出一個氣音。
“哼,大嫂何必說這些。有些人做的活計金貴,和咱們的怎麼好相同。我這裡都是一些便宜貨色,恐怕就是白送人家,人家也用不上吧!”雖沒有點到人,可是誰都知道是在說趙鶯鶯。
說真的,拋開萬氏說話陰陽怪氣這一點,趙鶯鶯認為她說的話全對!不要說趙鶯鶯那些價錢昂貴的繡活了,就是她自己平常做的家常活計,也一定要用好材料——說她窮講究也好,說她過於矯情也罷,反正她是用好東西用慣了的,再不肯在這些事情上將就。
只不過趙鶯鶯沒有把這個話說出來,說出來恐怕今日又要有一場爭端。她倒是不怕和萬氏有什麼不快,只是這是在大嫂這邊,她也要顧及大嫂的面子。所以最後趙鶯鶯只是假假的笑了一些,然後做到一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趙鶯鶯這一笑,真比說厲害話還有用。萬氏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氣的很。想要跳起來說什麼都找不到理由,只能氣鼓鼓地靠著官帽椅坐下,把半冷的殘茶一口氣喝下。
崔家大嫂見趙鶯鶯沒有反擊回去,也是鬆了一口氣,趕緊轉過話頭道:“之前還在說大家的鋪子產業經營不下去了,本哥兒媳婦不是有一家布店在城南那邊,現在如何了?”
問這個問題,不要說趙鶯鶯本人了,就連一向不愛聽她訊息的萬氏也豎起了耳朵——在她看來,經營在城南的布店生意如今是做不下去的,說不定趙鶯鶯也準備著要關門了。趙鶯鶯這裡要倒黴,她當然感興趣。
趙鶯鶯也不負所望,攤攤手道:“大嫂知道如今的市面的,生意不好做呢。除掉各種開支,我那裡也賺不到錢。”
聽趙鶯鶯這樣說,崔家大嫂也只能跟著感慨幾句。倒是吳氏沒有什麼遮攔,笑道:“賺不到錢,又要勞心費神,本哥兒媳婦什麼時候把鋪子關門了吧!不然不知道日後哪位官府老爺又要作妖,打著商稅名頭要收錢呢。”
一般來說收錢都是有的放矢的,什麼都不做的人也只有人頭稅才輪得著。以如今揚州地面上官老爺收稅的勁頭,吳氏的話也不全是討嫌。
只不過趙鶯鶯有自己的考量,只能無奈道:“這我也知道,不過我打算再看看,等到了真正經營不下去了再說吧。嫂子是知道的,我不靠這個吃飯,自然也就不用心急火燎。倒是我那鋪子裡的兩個夥計,如今他們家裡都指著他們,若是失了這份差事,以如今揚州的行情,實在是難找到像樣的活計了。”
趙鶯鶯這話說出來,有人相信她是真心實意,但更多的人只以為她是在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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