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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方才所說,都是真的嗎?”
“……你什麼意思?謹之,你在懷疑為娘?”楚劉氏驚聲問,放在楚懷安後腦勺的手輕輕發著抖。
楚懷安沒回答她,扭頭看著折射著金光的佛像,那佛像慈眉善目,像是能普度眾生。
楚懷安不信佛,可楚劉氏信。
楚懷安跪著,繃直身體,第一次虔誠得像個信徒。
“娘,這是在佛堂,佛祖都看著,今日之事,兒子來問您,那便是信任您,您所說的每一個字,兒子都信,但如若你有半句假話,往後餘生,兒子就用這條命去償還當初欠她的債!”
楚懷安的語速不快,可極為順暢,好像這話在他腦子裡已經打了好幾遍草稿,楚劉氏來不及阻止,他便已經立下了誓言,俯身一頭磕在青石地磚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楚劉氏胸口。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麼可以輕易說這樣的話?”楚劉氏腿軟的癱在楚懷安身上,亂拳砸著楚懷安,以掩飾自己的心虛:“她若真的對為娘有什麼怨恨,也該是為娘替你償還,輪不上你啊!”
“娘沒說假話,那些報應便不會落在兒子身上,娘這麼激動做什麼?”
楚懷安平靜的反問,黑亮的眸子帶著洞穿一切的銳利,將楚劉氏後面的話都堵在喉嚨裡。
她剛剛其實說的九成都是真的,最後一成,她也的確是讓人送蘇梨走了,只不過去的地方是勾欄院罷了。
只是這一句話沒說而已,佛祖不會介意的。
楚劉氏咬咬牙,抿著唇將這一點隱下,絕不將這件事告訴楚懷安。
見她臉色忽白忽青,楚懷安也沒再咄咄逼人,扶著楚劉氏站起來,溫聲安慰:“五年前是兒子不知事,讓娘擔心了,兒子知道娘替兒子拿的主意都是為了兒子好,若真有什麼報應落在兒子身上,兒子也絕對不會怨娘。”
這話落在楚劉氏耳中,簡直字字扎心,哪怕是那一絲半點的風險,她其實都不想讓楚懷安承受。
心裡防線被擊潰,楚劉氏抓緊楚懷安的手:“謹之,其實……”
“侯爺!不好了!”
小廝的驚呼將楚劉氏的話淹沒,下一刻,佛堂的門被砰砰敲響,楚懷安鬆開楚劉氏開了門,小廝跌撞進來,看見楚劉氏,連忙壓下慌亂站直行禮:“夫人,我……我找侯爺!”
一看這情形,多半是不能在楚劉氏面前說的話。
楚劉氏的心情幾經起伏,早已承受不起更多刺激,連忙抬手:“謹之既然有急事就先去處理吧。”
“娘保重身體。”
楚懷安客套了一句領著小廝轉身離開,出了楚劉氏的院子,小廝湊到楚懷安耳邊低語:“侯爺,剛剛宮裡傳來訊息,太后不知為何責罰了貴妃娘娘,娘娘動了胎氣,高太醫已經被請進宮了。”
動了胎氣?怎麼會這麼嚴重?
楚懷安皺緊眉頭,腳下步子加快,下意識的要趕出門,遠遠地卻看見蘇梨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步子一頓,楚懷安喚了一聲:“阿梨!”
蘇梨轉過身來,回府以後她換了女裝,柔順的秀髮只用一根綢帶綁著,明明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卻叫人移不開眼。
蘇梨緩步走來,及至眼前,見他神色有異,低聲開口:“出了什麼事了?這個時候侯爺還要出門嗎?”
她尚不知發生何事,眼神一片懵懂迷茫,像個孩子,莫名的讓楚懷安喉嚨一痛,說不出話來。
小廝也是知道蘇梨身份的,在旁邊急得不得了,悄悄拉了拉楚懷安的衣袖催促。
楚懷安猛地驚醒,脫口而出:“太后責罰蘇貴妃,蘇貴妃如今動了胎氣!”
原是如此,果然只有是與蘇挽月有關的事,他才會急成這樣。
蘇梨點頭,想擠出一分關切,面上表情卻還是淡淡:“侯爺此刻要進宮嗎?那可以將這幅畫帶上,也算是給長姐一個好兆頭。”
楚懷安伸手接過畫軸,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麼畫?”
“侯爺先前問我要的母子平安圖。”
“……”
拿著畫軸的手猛然收緊,楚懷安眸光銳利的瞪著蘇梨:“誰讓你動筆的?我後來有讓你畫嗎?”
“侯爺說過的話,我都記在心裡,不敢疏漏。”
蘇梨垂眸回答,聲音低順,落在楚懷安眼裡卻像是最張牙舞爪的報復,報復他不記得五年前那一夜說過的話,報復他五年前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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