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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強有力的臂膀攬著她的腰,幫她穩住身形,黑暗中,她的唇擦過溫熱的面板,不知是這人的額頭還是臉頰。
蘇梨抬手胡亂撐了一下,抵到馬車壁上準備起身,楚懷安卻扣著她的腰肢不放。
溼熱的呼吸撲面,顯示著他們的距離有多近。
“阿梨在擔心我,還是擔心因為我操之過急,害了遠在千里之外那個人?”
楚懷安低聲問,像極溫柔的呢喃卻又帶著點自暴自棄的意味。
蘇梨抿著唇沒吭聲,她努力想與楚懷安保持距離,維持著這個姿勢,腰肢很快變得痠軟起來,所幸沒多久楚懷安便放開了她。
手臂撤開以後,腰間有片刻發涼,蘇梨摸索著回到剛剛的位置坐下。
一路沒再說話,到了侯府,管家照例迎上來,蘇梨率先下車在馬車邊候著,楚懷安慢吞吞的下來,見她低眉順眼的站著,懶洋洋的開口:“以後爺不需要你伺候!”說完又看向管家:“以後在侯府,她的一切用度,全都按照尚書府三小姐的規格來!”
管家詫異了一瞬,隨即反應迅速的回答:“是,侯爺!”
說完,楚懷安搖著扇子悠然自得的走進去,管家跟著蘇梨一起回了院子四處檢視,記下要購置些什麼東西。
“管家不必如此麻煩,我覺得這院子挺好的。”
況且,也住不了多久。
蘇梨試圖阻止,管家看著蘇梨,嘆了口氣:“蘇小姐,這五年侯爺過得渾渾噩噩,若是你不回來,侯爺這一生恐怕就廢了,老奴不知道蘇小姐與侯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侯爺如今想用這樣的方式彌補,還請蘇小姐給侯爺一個機會。”
管家說得誠懇,他是逍遙侯府的老人了,看過楚懷安年少得意的模樣,終是不願看他整日沉迷酒色紈絝不堪。
管家是出於一番好意,蘇梨沒有解釋也沒再堅持,等他走了又拿出之前沒畫完的那幅母子平安圖繼續。
這廂管家從蘇梨的院子出來,沒急著找人去連夜採辦,而是先去了楚懷安的院子。
“……床要換新的,床帳、紗簾之類的,一應用羅煙帳,被子府上有現成的隆陽被,明日去縉雲店買梳妝匣,還有……”
管家詳細的陳列著要採辦的東西,楚懷安坐在椅子上聽得認真,眼神卻有些飄忽,聽著管家說的話,思緒不知到了哪裡。
管家說得口乾舌燥,微微彎著腰試探著問:“侯爺,您看這樣可以嗎?”
“你自己看著辦。”
“……”你既然不想管事,何必還讓我費力巴拉說一遍?
管家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抽搐了一下,沒敢吐槽,正要行禮離開,忽的聽見楚懷安問了一句:“五年前,蘇梨來找過我,你可記得這件事?”
管家心裡咯噔一下,好在他低著頭,沒有立時露出破綻,腦子飛速思考著,他笑著回答:“蘇小姐與侯爺青梅竹馬,經常互相到府上串門,侯爺說的是哪一次?”
其實並不是互相串門,蘇家家風甚嚴,蘇梨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會隨意到逍遙侯府來?只是楚懷安經常找各種理由去尚書府罷了。
“她離京之前,來找過我,只是那夜我喝醉了,不記得發生了何事。”更不記得曾對她說過‘髒死了’這三個字。
就算當時他神智不清,也萬萬不該說出這樣的誅心之言。
五年前蘇梨處在那樣的境地,若是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將‘髒’這個字眼往蘇梨身上砸被他聽見,恐怕都要被他扒下一層皮來,沒曾想他卻親口對蘇梨說了這樣的話,難怪她回京之後對他的態度如此疏離戒備。
楚懷安揉著腦袋想得發怔,忽又記起自己之前是有貼身小廝的。
“阿來呢?他是什麼時候離府的?”
“侯爺忘了,阿來五年前不小心摔下馬瘸了腿,府上給他結了銀錢回家治腿去了。”
“他老家是哪裡的?如今在何處?”楚懷安追問,眼神頗為期待,管家抬起頭來,有些遲疑:“侯爺找他有什麼事嗎?”
“你老糊塗了記不得事,他定然是記得的,況且他是我的貼身小廝,就算是我喝醉了,他也該在門口為我守夜,隔著那麼一扇門,屋裡的人說過什麼,他也能聽得一二。”楚懷安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一拍大腿下令:“你讓人將他找來,我有話要問他!”
“……侯爺,都過去五年了,這找起來恐怕有些費勁。”
管家遲疑的說,楚懷安剛明朗起來的臉色蒙上一層陰影,他微微眯著眼睛盯著管家,直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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