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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反問,半點都不相信他說的話,京兆尹老臉發熱,只覺今日顏面盡失。
屋子裡一群人都像看掃把星一樣看著蘇梨,巴不得她早早地死在外面不回京最好。
蘇梨揹著手轉了兩圈,最終綻出一抹明媚的笑:“大人是朝中重臣,我也知道此事鬧大對你對尚書府都不是什麼好事,我也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大人既不願讓張嶺休妻,也不願叫我搬進來,那我們不妨各退一步,侯爺昨日賞了我一處別院,我一個人住著無趣,想將二姐接過去小住些時日,也好將養身子。”
有了前面兩個選擇做鋪墊,這條路看起來合情合理了許多,連魏氏都差點直接點頭答應,話到嘴邊生生剎住,戒備的看著蘇梨:“小住?住多久?府上的事這麼多,她走了誰來管?”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想著要奴役蘇喚月。
蘇梨抬手撥弄了下頭上的珠釵,魏氏看得眼皮一跳,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大人若是連這事都不答應,看來我們只能御前見了!”蘇梨說完轉身要走,抬眸不期然看見蘇喚月白著一張臉站在門口,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來得匆忙,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淺藍色襖衣,太陽被雲層遮擋,寒風乍起,將衣裙微微吹起,好像她這個人都要隨風而去了一般。
“二姐!”
蘇梨喚了一聲,眉眼彎起,給了蘇喚月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她既是回來了,便不會再讓她受欺負。
一見蘇喚月,魏氏的氣焰又囂張起來,下意識的朝蘇喚月撲去,被蘇梨暗中攔了一腳,端端正正的朝著蘇喚月行了一拜。
魏氏摔得頗慘,身體砸在地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蘇喚月被嚇得後退兩步,若不是有綠袖扶著,恐怕會跌倒。
蘇喚月張張嘴,手無意識的往前伸了伸,似乎是想扶魏氏一把,目光觸及蘇梨堅韌的背影,又像被火灼燒了一般猛地收回。
阿梨是為她好,是在幫她,她不能短了阿梨的氣勢!
思及此,蘇喚月挺直背脊,示意綠袖不要扶她,一步步走進來。
她病得有些久,瘦得厲害,來得匆忙也沒有上妝,臉上是脆弱的病氣,卻又有一種奇異的病態美,叫人忍不住憐惜心疼。
許是剛才叫蘇梨戳破了隱秘的心事,趙恆看蘇喚月的目光便赤果果的透著心疼,看得張月溪恨不得戳瞎他的眼。
“婆婆摔倒了,綠袖還不快將夫人扶起來?”
蘇喚月柔聲開口,聲音一片沙啞,還殘留著兩分朦朧的睡意。
說話的時候,她就站在魏氏面前,但並未伸手扶她,只是停頓了一下,便走到蘇梨身邊。
像極了當年蘇梨失節後孤立無援,只有她抓住了蘇梨的手。
“我就打了個盹兒,阿梨怎麼又惹出這許多事端?”蘇喚月低聲呵斥,卻不是責備,只上下將蘇梨打量了一遍,見她袖子上濺了些血滴,頓時著急:“怎麼有血?可是哪裡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二姐,我沒事。”
不是我受傷了,是我把欺負你的人都打了一頓。
蘇梨嚥下後面的話,拍拍手安撫蘇喚月的情緒,張月溪見魏氏被蘇梨絆倒,又吃了剛剛的虧,不敢離蘇喚月太近,卻還是不甘的開口指責:“弟妹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妹妹,今天她為了你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還放出狂言要接你出府去住,離京五年,她可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蘇喚月聞聲扭頭看向張月溪,狀似無意的將蘇梨護在身後:“阿梨無狀,還請長姐不要與她計較。”
方才滿屋劍拔弩張的氣氛被蘇喚月輕柔的幾句話化解,她好像還是平日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見她如此,張月溪的氣焰又高漲起來,她高昂著頭顱,恨不得拿鼻孔看人:“你看看她,五年前害你壞了名聲,五年後還差點害你被休棄,你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攤上這種妹妹!”
“阿梨如何,我比誰都清楚,還輪不到旁人置喙。”蘇喚月淺笑著說,她還發著高熱,唇色發白,幹得裂開,有絲絲縷縷的血珠浸染出來,有種妖冶詭異的美。
她柔聲細語,卻是在反駁張月溪的話,張月溪還沒琢磨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又聽見她道:“我病了數月,在家中怕是會過了病氣給旁人,礙了婆婆的眼也是晦氣,阿梨既不嫌棄於我,我自是願意搬去與她同住,也好給相公的新歡騰位置。”
“二姐!”
蘇梨低低地喊了一聲,想要上前,蘇喚月悄悄抓住蘇梨,蘇梨感覺到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