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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留了臣女一命。”
“這一留便將你留到了軍中?”
軍中重地,是不能隨意將人留在軍中的,於法度體制都不合。
“臣女對將軍隱瞞了身份,只說在京中受到迫害,求將軍把臣女帶到邊關,將軍給臣女找了一處地方落腳,臣女在邊關住了數月,胡人時常來襲擾,臣女見識了邊關將士的疾苦,後來將軍受傷,民女曾照顧過將軍一段時間,將軍這才允民女在軍中出入。”
“如此說來,這個孩子與你無關?”
皇家這些年沒有小孩兒,楚凌昭在宮中也見不到幾個孩子,對孩子的年歲沒有太大的瞭解,他懷疑蘇湛是陸戟的孩子,卻沒懷疑過蘇湛的生母是不是蘇梨。
“是!”
蘇梨點頭,看向楚凌昭時,眸中綻出與方才相差無幾的恨意:“阿湛的生母被胡人所害,臣女只聽旁人手,阿湛是侯爺……親手從他孃的屍體裡剖出來的!”
從屍體裡剖出來的孩子。
這孩子的命有多硬?
下手剖孩子的人又有著怎樣異於常人的心性?
楚凌昭怔了怔,蘇梨一頭磕在地磚上:“陛下,臣女以性命擔保,將軍此生絕對不會與胡人有一絲半毫的牽扯,侯爺向來紈絝,絕不會對皇位生出不該有的念頭!這封遺旨不過是居心不良之人用來挑撥陛下與侯爺、將軍關係的幌子,請陛下莫要上了歹人的當!”
莫要上了歹人的當!
楚凌昭也不想,他與太后已經離心了,其他幾個皇兄弟與他向來關係淡泊,這麼多年,也只有楚懷安和他關係近一點。
人人都想坐這個位置,可只有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才知道這上面有多孤獨寂寞。
遺旨一事,若是早幾個月爆出來,楚凌昭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可現在不一樣了,楚懷安可是瞞著他覬覦了蘇挽月整整五年甚至更早的人。
楚懷安可以惦記蘇挽月這麼久不被發現,為什麼不能惦記這個皇位呢?
人就是這樣,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永遠不能阻絕。
一直沒有得到回覆,蘇梨心裡一沉,有些慌亂,想了一會兒猛地抬頭:“陛下若是因為貴妃娘娘一事對侯爺有所忌憚,不妨想想那夜讓臣女給侯爺送的那壇酒,侯爺與臣女當時都以為那裡面有陛下口中所說的斷腸散,侯爺若真的心有不軌,怎麼還會那樣輕易地喝下那壇酒?”
這件事果然一下子打動了楚凌昭。
那罈子酒是他親自給楚懷安調的,當時他拿了一包巴豆和一包斷腸散,誰也不知道他最後在那酒裡下了什麼。
他分別與楚懷安和蘇梨攤了牌,就是想讓楚懷安也嘗一嘗被在意的人捅一刀是什麼滋味。
如蘇梨所說,楚懷安和她若真的在密謀些什麼,那壇酒不會輕易入了楚懷安的腹!
楚懷安敢喝,是心裡坦蕩,至少在這道遺旨出來之前是坦蕩的。
楚凌昭的眉頭鬆了鬆,門口突然傳來低喚:“陛下,顧大人求見!”
“何事?”
楚凌昭沉聲問,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平穩,絲毫沒讓外面的人聽出他的疲憊。
宮人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回答:“顧大人說有十萬火急的事,一定要親自面見聖上。”
楚凌昭皺眉,顧遠風之前對蘇梨的維護之意他都是看在眼裡的,現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可不想聽顧遠風來替蘇梨求什麼情。
然而轉念一想顧遠風也並不是沒有行事沒有分寸的蠢笨之人,楚凌昭也沒有意氣用事。
“讓他進來!”
話落,殿門被推開,顧遠風急匆匆的走進來,見蘇梨跪在楚凌昭面前還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蘇梨竟然進宮了。
不過這個時候顧遠風也顧不上問那麼多,急急的跪到楚凌昭面前:“陛下,臣方才從造謠之人口中得到訊息趕往皇陵,發現老侯爺的墓陵被盜了!”
“什麼!?”
楚凌昭拍案站起來,氣得身體晃了晃。
真是膽大妄為!這些人竟然連皇陵也敢闖敢盜!
“二皇叔的屍體可有損壞?其他墓陵可有損毀?”
“老侯爺的屍體不曾損壞,只是棺木有被開啟的痕跡,怕是有人從棺中拿走了什麼,另外……”
顧遠風說到這裡遲疑的停下,楚凌昭腦子都要氣炸了,當即追問:“還有什麼?這麼支支吾吾做什麼?”
“先帝的墓碑被削掉了半塊!”
墓碑被削掉了半塊!
這無異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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