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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體貼的提醒,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不肯與蘇挽月靠得太近,伺奉在一旁的宮婢也立刻上前幫蘇挽月披上貂皮做的披風:“娘娘請保重貴體!”
“五年不見,妹妹這性子倒是成熟了許多,竟也會關心人了。”蘇挽月抓著披風笑盈盈的說,她的面色紅潤,容光煥發,看得出這五年都過得很滋潤,與蘇梨殘妝半掩的蒼白麵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貴妃娘娘謬讚!”
蘇梨說著客套話,蘇挽月又上前抓住她的手,開口,柔婉的話語變成一道詫異的驚呼:“妹妹的手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
之前擦了藥膏,手上的凍瘡已經結痂,卻形成一塊塊形狀各異的青紫,難看至極,此刻被蘇挽月纖細白凝的手抓著更是不堪入目。
蘇梨抽回手,表情平靜:“不過是些凍傷罷了,已經上了藥,開春暖和了便會好起來,娘娘不必如此驚詫。”
蘇梨說得不甚在意,蘇挽月卻捂著嘴紅了眼眶,好一會兒才哽咽著道:“阿梨,這五年,你受苦了!”
她兩眼紅撲撲的,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連蘇梨都差點被她感染得生出幾分虛無的姐妹情深來。
只是,她若真的顧及姐妹感情,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二姐被人退婚,下嫁給張嶺那樣的人渣而不聞不問?
況且當年是誰臨摹了楚懷安的字跡騙自己出府,害自己被山匪擄劫,五年時間難道還不足以讓蘇梨想明白?
心中冷意翻湧,蘇梨面上卻是擠出一分悲慼:“阿梨早已失節,如今又被從族譜中除名,讓長姐掛念已是愧疚難當,如今娘娘懷著龍嗣,何敢讓長姐再為我傷懷?”
蘇梨一口一個長姐,喊得親暱自然,語氣裡又帶著小女孩兒的依賴,與當初在府上時無二般,蘇挽月本是做戲,如今被她勾起舊時回憶,倒是真的生出幾分感慨來,不由拍著蘇梨的手低聲道:“你向來心直口快,如今怎也學得打官腔了?”
“宮中規矩森嚴,不敢妄言,唯恐給長姐丟臉。”
蘇梨低聲回答,眼底露出怯弱,好似離京五年,變成了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婦一般,見她如此,蘇挽月的優越感更甚,拉著蘇梨又是好一陣寬慰,寬慰完,蘇挽月試探著開口:“上次祖母壽宴,本宮回去省親,聽母親說阿梨帶了個孩子回京,本宮瞧著那孩子生得很是伶俐,那孩子的生父……”
“孩子的生父去年已病故,民女母子二人孤苦無依,民女才腆著臉回京,帶孩子認祖歸宗。”蘇梨迅速接過話由,蘇挽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見她表情嚴肅認真,忽的拍著胸口道:“原是如此,我還以為阿梨與逍遙侯早已……”
剩下的話,蘇挽月沒說完,但言下之意是什麼意思,蘇梨只要不傻都能聽明白,蘇挽月以為孩子是楚懷安的。
當初蘇梨雖然對楚懷安動過不該有的心思,但她從未越矩,更遑論暗通款曲,珠胎暗結,蘇挽月怎麼會有這樣的誤解?
“長姐誤會了,侯爺心中所愛,另有他人。”
蘇梨柔聲解釋,當初蘇挽月尚未與當今天子完婚,楚懷安的愛意熱烈又熾熱,哪怕有所掩飾,蘇梨既然能察覺得出,蘇挽月不可能不知道。
“是嗎?當年妹妹出事,侯爺高調下聘,本宮與其他人都以為妹妹是侯爺的心頭肉呢。”蘇挽月似笑非笑的說。
蘇梨暗暗咬舌,紅了眼眶,做出一副咬牙強忍淚意的模樣:“姐姐說笑了,侯爺若當真心悅於我,這五年怎會對我不聞不問?又怎會任由那些流言蜚語中傷我而不為我辯駁?”
這五年,蘇梨時常隨著陸戟喬裝刺探敵情,對於演戲一事可以說是信手拈來,現在這副委屈不堪的模樣,極大的滿足了蘇挽月的虛榮心。
“妹妹當年被人擄劫丟棄於府門口之事知曉的人太多,侯爺就算有心,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啊。”
是啊,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毀了清白,就算是楚凌昭下了聖旨,也無法挽回她的名聲,要多歹毒的心思,才會想到這樣的妙計??
蘇梨心中冷笑,面上哭得更可憐:“姐姐說得有理,我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這次回京,讓孩子入了祖籍,我心中已無牽掛,本想落髮去做姑子也省得清靜,沒想到侯爺會將我帶到侯府,我原以為侯爺是念在舊情要給我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卻是記恨我當年退了他的聘禮,要藉機折磨報復我!姐姐可有法子救我?”
這一聲姐姐情真意切,這話裡的委屈也是實打實的,蘇挽月當即拿起絹帕幫蘇梨擦了擦眼淚:“你當初行事也太沖動了,侯爺的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