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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除夕一過,尚書府門庭若市,絲毫沒有受到之前那件小事的影響。
蘇梨到門口時,正好碰到小廝堆著笑將吏部侍郎趙忠送出來。
趙忠和夫人一起來的,出門時和蘇梨打了個照面,臉立時沉了下去,之前因為蘇喚月與趙恆的婚約,趙夫人也經常到府上來相看,自然一眼就認出蘇梨,兩人都像是大過年見了什麼汙穢物一樣,滿臉的嫌棄。
蘇梨心中有氣,面上卻是恭敬地退到一邊讓兩人先走,趙夫人跟趙忠嘀嘀咕咕的說話:“她怎麼回來了?”
語氣頗為尖酸刻薄,蘇梨不由得開口:“伯父伯母,不知道趙恆哥哥退了我二姐的婚,如今娶了哪家的千金?”
這話問得突兀,趙忠和趙夫人停下來,尤其是趙夫人,橫眉怒目,只差在臉上寫幾個大字:你還有臉問?
蘇梨如何沒臉問?毀約退婚的人又不是她。
“臉皮真厚!你還有臉回來,真不怕給你祖母臉上抹黑!”趙夫人冷哼著說。
當初蘇喚月和趙恆定下婚約,趙恆此人的家世和才情勉強還算過得去,就是這位趙夫人幾次見面牙尖得很,自己小家子氣不說,言語之間竟還隱隱嫌棄蘇喚月是個庶女。
蘇梨私下跟蘇喚月吐槽過幾次,蘇喚月性子軟,總是笑著安慰她沒關係。
如今看來,就算蘇喚月真的嫁給趙恆,恐怕也不知道會被趙夫人欺負成什麼樣。
“我如今已從蘇家家譜除名,要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與蘇家沒什麼干係,如何能抹黑?”
蘇梨笑盈盈的回答,又朝兩人走近了些,趙忠昨日在宮宴上見識過蘇梨的本事,抬手製止趙夫人說出更難聽的話:“蘇小姐,犬子與令姐的婚事五年前就已經取消,兩人再無瓜葛,嫁娶自由,蘇小姐何必還要追問這麼多?”
“趙大人不想說也罷,左右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一會兒我隨便找個人打聽便知。”蘇梨說完要走,趙忠皺了皺眉,沉聲開口:“犬子娶的,乃京兆尹長女張月溪。”
張月溪?京兆尹長女?這是什麼荒唐的婚事?
趙恆退了二姐的婚,轉眼娶了二姐如今的小姑子?這兩家是故意給誰難堪?
血氣上湧,蘇梨咬著牙剋制,嘴裡很快嚐到血腥,終究還是控制不住怒氣笑出聲來:“五年前我在京時也曾聽聞張大小姐的威名,聽說她性子潑辣,自小還習得一些拳腳功夫,張恆哥哥滿身書卷氣,與她倒是極相配呢!”
蘇梨刻意奉承,聽在趙夫人耳中卻極為刺耳。
京兆尹有過兩任妻子,髮妻是鏢師的女兒,行事灑脫,生張月溪時難產死了,京兆尹才又娶了現在的妻子,生了兩個兒子。
因為對髮妻的思念和虧欠,京兆尹對這個女兒很是寵溺,自幼便請了武師教女兒拳腳功夫,想從女兒身上找到髮妻的影子,是以,這位大小姐自小便養成了刁鑽跋扈的性子,剛及笄便有了母老虎的盛名。
這樣的人嫁到趙家,怎麼可能孝順公婆體貼丈夫?
趙夫人恨得咬碎一口銀牙,蘇梨熟視無睹,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好牙:“我在這裡祝張小姐與趙恆哥哥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說完,轉身進了尚書府的大門。
趙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指著尚書府的大門怒罵:“賤人!要不是你鬧出那麼多事,我們恆兒會退婚嗎?會被別人罵負心漢嗎?”
“行了!”
趙忠喝止趙夫人,兩人坐上馬車,年初一就吃了一肚子悶氣。
卻說蘇梨進了尚書府以後,遠遠地便聽見下人在逗蘇湛玩,打眼望去,尚書府的後花園裡,蘇家分支的幾個小輩也都穿著喜慶的新衣服在園子裡和蘇湛一起踢球玩兒。
蘇湛穿著繡金魚的新衣服笑得很開心,跑得太快,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
蘇梨遠遠地看了片刻,沒急著過去打擾他,徑直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已經是下午,旁人都去院子裡曬太陽說話,蘇梨錯過上午的熱鬧,趕巧踩著清冷進院,老夫人剛小憩了一會兒醒來。
“蘇梨給祖母拜年,願祖母身體康健,百樂無憂!”
吉祥話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沒什麼新意,老夫人聽了一上午,耳朵都聽疲乏了,懶懶的抬手:“起來吧,怎麼這會兒來了?”
老夫人隨意地問,屋子裡擺著不少盒子,都是今天上午各家晚輩送的禮物,還沒來得及拆,蘇梨空手來的,好東西都讓她當了,只留了蘇挽月昨日送她那支白玉簪,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