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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竹猶豫的看了看楚懷安又看看蘇梨,終究沒再說什麼,和蘇梨一起退到楚懷安身後站在街邊,片刻後,浩浩蕩蕩的省親隊伍緩緩而來。
護國公陸嘯當仁不讓的騎馬走在最前面,身後還有二十名精銳騎兵分前後列隊護送八人抬的奢華琉璃轎,轎攆之後,內務府的人抬著滿滿當當八個紅木箱子的封賞,再往後,是十六個秀麗宮婢舉著貴妃省親的旗幡。
明黃色的旗幡迎風飄揚,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無限榮光不言而喻,蘇家嫡女,已是高不可攀的人。
隊伍緩緩行過,蘇梨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量,微微垂首以示敬畏,不知過了多久,楚懷安的手忽的動了一下,下意識的,蘇梨迅速抬頭,恰好看見官轎行至眼前,車窗簾被風捲起一角,豔麗動人的美人與繾綣的春色猝不及防洩了出來。
眾人只知貴妃省親,卻不知當今天子也在這官攆之中,更不知在大庭廣眾之下,天子摟著初孕的貴妃,在行進的轎攆中交頸親熱!
佳人眼中如絲媚意,冷銳似刀,見血封喉!
冗長的隊伍終於離開,原本讓到小巷中的車馬又湧了出來,街道再次變得擁堵不堪,只是眾人再沒有相互抱怨,只低聲議論著天子對蘇家這位貴妃無上的寵愛。
“侯爺,時辰不早了,可還要趕去赴宴?”
蘇梨溫聲問,楚懷安的臉色難看得緊,這個時候再去赴宴,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選擇,若一會兒宴上真出了什麼岔子,誰都救不了他。
楚懷安猶在愣神,蘇梨還要催促,手腕忽的一緊,被他狠狠抓住,抬頭,對上一雙泛紅的眸。
這人天生一雙招人的桃花眼,眉不彎而含笑,明明笑意薄涼,如今染上幾分隱忍的紅,倒是讓人品出委屈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要寵幸妃嬪,哪裡輪得到他委屈?
理雖是這個理,蘇梨卻沒直白的戳破,只在楚懷安的手背上拍了拍:“侯爺抓疼我了,很快要開宴了,走吧。”說完抽出手轉身朝前走去。
蘇挽月是楚懷安入了魔的執念,他既肯冒險幫她查軍餉貪汙一事,蘇梨自當投桃報李,助他得願斷情覓良人!
一路車馬堵得水洩不通,蘇梨他們選擇走路,倒是到得比其他人要早一些。
門房在門口擺了桌子,旁邊已經有堆成小山的壽禮,蘇梨和思竹把壽禮送上去,門房在禮單上寫了名字,給了思竹一串漂亮的珊瑚珠,給蘇梨的則是一條繡著兩條小金魚的抹額作為回饋。
楚懷安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旁邊看著,見送完了禮便提步進門,一旁的小廝連忙上前帶路:“侯爺請隨小的來,今日宴席來客眾多,男女賓客分席而坐,中間正好隔著荷花池,男賓席在這邊。”
小廝帶著喜色說,腰俯得很低,思竹從善如流的拿了一片金葉子打賞給他。這種大日子,到場的都是達官貴人,雖沒有規定要給打賞,但眾人已經預設約定俗成,誰要是打賞少了,日後難免被人揹後議論。
一路順利到了宴席區,已有好些人入席落座,蘇梨一眼就看見坐在湖邊垂柳下的顧遠風,他今天穿了一身純白錦衣,許是畏寒,外面罩了一件青色大髦,脫了官服,他那身不落俗世的清骨便又凸現出來。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身邊既無同僚談笑,也無丫鬟小廝陪侍,冷清寡淡得很,好像這滿園的熱鬧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蘇梨看得喉頭一哽,卻見顧遠風端著茶杯遠遠地對她頷首示意了一下便移開了目光,疏離之意再明顯不過。
蘇梨知道是自己之前的幾番推辭所致,心中雖然痛苦,卻是含著笑對顧遠風盈盈一拜算是還禮。
她不想將先生牽扯進來,如今這般,自是……極好!
禮畢,壓下紛雜的思緒,卻見楚懷安與思竹已不在身邊,在席中搜尋一番,卻見楚懷安不知何時領著思竹落了座,正拿著一壺酒豪飲。
蘇梨皺眉,提步走過去:“尚未正式開宴,怎麼能讓侯爺這樣喝酒?”
因為著急,蘇梨語氣中帶著質問,思竹眼神飄忽了一下,無奈道:“三小姐方才與顧大人打啞謎,侯爺不知為何突然情緒低落,奴婢也攔不住他!”
“你的意思是我惹侯爺不快了?”蘇梨反問,思竹抿著唇不吭聲,無聲的對峙。
今日這種場合,蘇梨無意和思竹爭執,只坐到楚懷安身邊搶走他的酒壺:“侯爺今日丰神俊朗,剛才一路走來府上已有許多丫鬟看得羞紅了臉,天人之姿定會被人口口相傳,想必你也不想被人聽見說逍遙侯是個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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