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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抽出,卻被顧炤一把按住手腕。
他剛操練完,身上流了一通熱汗,掌心更是滾燙得厲害,嶽煙下意識的想收回手,他卻抓得更緊。
“顧炤!”
她喚了他的名字,帶著搵怒,他緊緊抓著她的手,半晌開口:“不要拿刀。”
“為什麼?我要替我祖父和家人報仇!”
嶽煙低吼,又紅了眼眶,顧炤抬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報仇的事,有我,你不要拿刀,你是大夫,你要救人!”
那時他早就知道他的手會殺無數的人,會染滿血腥,這是他的宿命,但他希望她的手,永遠都不要沾染這樣的東西。
“顧炤,我做不到!”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她,她怎麼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懷著赤誠之心去學習醫術救人?
“你可以!”
顧炤堅定的說,嶽煙掀眸看著他,心底湧上無盡的嘲諷:“顧炤,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我還能救誰?”
“我!” “救你?”
“對,我幫你報仇,萬一我不小心受了重傷,你來救我!”
顧炤認真的回答,還有另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
他和嶽煙同樣遭受了滅門之禍,同樣揹負著血海深仇,他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但希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和顧漓能不染塵埃的活著,就是他作為顧家人最後一絲良知和仁善的最後寄託。
那天晚上的對話,沒有旁人知道,在那之後,嶽煙和顧炤都對自己越發苛刻起來。
只用了三年時間,顧炤成了鎮北軍中最年輕也最有謀略的將士,嶽煙則夜以繼日的研究醫術,將嶽兆留下來的醫書和手札翻看了遍,醫術大為提升。
他們幾乎沒有時間交流,唯一的溝通依然是嶽煙每頓飯幫顧炤帶的那兩個饅頭。
忽韃因為三年前那一仗養了大半年的傷,傷好以後身體便不如從前了,不過他很快培養起了自己的繼承人。
忽可多帶兵到城外作了幾次案,擾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顧炤主動請命出征。
他要自己一個人帶兵出戰,那是他第一次獨立帶兵,那一年,他才十五歲,正是少年郎最好的年紀。
若是在京中平安長大,他當是穿著錦衣華服,風華絕代的顧家大少爺,才情容貌接無人可及,當是鮮衣怒馬,再春風得意不過。
但現實是,他要自己帶兵,在沙場上在刀光劍影中揮霍自己的年少輕狂。
陸嘯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拗過顧炤,準了他的請求,不過要他和陸戟同行。
胡人骨子裡就有野性,忽韃對忽可多的教育更是兇狠,但忽可多那時年輕氣盛,做事難免輕浮,不像顧炤,用三年時間打磨自己,只為將自己磨成一把鋒利的劍,出鞘必見血!
顧炤對忽可多那一戰,雖然打得有些艱難,但勝得沒什麼懸念。
忽可多帶的幾百胡人被顧炤悉數殲滅,只有忽可多和十來個親衛倉惶逃走。
顧炤讓人燒了那些屍體,只帶回了幾個胡人將領的屍首回來。
沒有經過陸嘯的允許,顧炤將那些人的屍首掛在了城牆之上,像當初忽韃對嶽兆的屍首那樣。
陸嘯得知此事,迅速讓人把屍體放了下來,將顧炤叫到面前好好地教導了一番。
陸家世代忠良,為人正派,是無法認同顧炤這樣以牙還牙的做法的。
陸嘯對顧炤和顧漓有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顧炤沒有反駁陸嘯,乖乖認了錯,陸嘯便也沒揪著這件事不放,對顧炤出戰大勝一事很是開心,提出幫顧炤遞摺子到朝中,讓他正式加入鎮北軍,以後好替他記軍功,被顧炤拒絕了。
他說,此生絕不入朝,誓不為官。
陸嘯瞭解他說一不二的性格,也沒強求,又叮囑了一番讓他離開。
顧炤去換下兵甲,沐浴更衣,夜裡偷了那幾具屍體剁成碎塊裝在木桶裡敲開了嶽煙的門。
“我在外面山上養了幾頭狼,跟我去看看嗎?”
他說的是問句,卻絲毫沒有跟嶽煙商量的意思,說完話提著木桶就走,嶽煙忙拉上門小跑著跟上。
“聽說你打了勝仗,沒受傷吧?”
“沒……”顧炤剛想說沒有,想到之前和嶽煙的約定,頓了一下,轉了話鋒:“沒受重傷。”
言下之意是受了些小傷。
嶽煙立刻開口:“我帶了藥,一會兒幫你看看!”
她的語氣緊張,滿滿的全是關切,沒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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