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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蘇梨又失笑,她剛回來的時候在逍遙侯府什麼沒見過,現在倒是越來越拘謹了。
“進來吧。”
楚懷安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並沒有像蘇梨那樣想太多。
蘇梨推門進去,直接走進耳房,卻發現楚懷安沒在裡面,地上多了一串溼噠噠的腳印,順著腳印走過去,蘇梨看見在自己床上裹成蟬蛹的某人。
“……”
蘇梨感覺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翻湧了起來,有點想打人。
地上還亂七八糟散落著衣物,蘇梨基本可以肯定,這個人現在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她的被窩裡!
“楚懷安!”
蘇梨叫了他的姓名,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楚懷安在床上拱了拱,艱難的翻了個身,只露出一顆腦袋眼巴巴的看著她:“水有點冷了,我的頭也好暈,就想躺一下,阿梨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 介意死了!
“這位姓楚的朋友,你……”
“阿梨,關於這件事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可不要生氣,給我個機會彌補嗎?”楚懷安啞著聲音認真的說,他的語氣難得嚴肅,蘇梨把手裡的衣服丟到床上:“那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這是一道送命題!
楚懷安心頭一緊,沒敢隨意作答,偷偷觀察了下蘇梨的表情,見蘇梨繃著臉很是嚴肅,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不該把我們的關係定義在朋友層面,不該那麼混蛋把婚書給你送回來,不該……”
“所以你覺得從漓州回來那一路你沒有做錯?”蘇梨問,聽出她語氣裡的失望,楚懷安立刻回答:“我錯了!”
他回答得很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蘇梨判出局。
蘇梨點點頭,似乎對他的答案滿意了些:“你擔心因為忽可多,要被一命抵一命平息忽韃和胡人一族的怒火,怕死了以後害我守活寡,所以瞞下婚書一事,當眾說我們只是朋友,都是為我好,怕我受傷,其實是很用心良苦的。”
楚懷安很想點頭,但總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蘇梨說出這樣的話不像是什麼好預兆,只能謹慎的搖搖頭:“我……沒有這麼想。”
“楚懷安,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度過的?”
蘇梨問,楚懷安愣住,他這段時間一直沉浸在自己可能要被拿去祭忽可多的猜想中,便忽略了蘇梨的情緒。
“在漓州的時候,你給我寫了婚書,說回京以後就跟陛下求旨賜婚,還說要買棟宅子就我們兩個人住,那時你說得那麼好,每一個字我都是相信了的,從漓州回京城,這一路你都鮮少和我說話,我試圖示好,試圖瞭解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你什麼都不說。”
蘇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有點說不下去。
因為六年前的事,她的性格其實變得有些敏感,周圍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不安。
之前她覺得自己和楚懷安再無可能,所以能坦然面對,可自從他們之間有了婚書,她就已經從心底開始把他當成餘生的伴侶看待。
他的情緒他的喜怒哀樂,她不能全部照顧,卻也會關心記掛。
“我在猜想你是不是後悔了,因為我年紀大了,臉毀了,還喜歡過別人,所以配不上你逍遙侯的身份,也許從一開始寫下那份婚書你就只是在同情可憐我呢?”
楚懷安啞然,怔怔的看著蘇梨。
寫婚書的時候他說要疼她愛她護她,潛意識裡卻覺得她很堅韌,似乎不會輕易地受傷。
她這個年齡在京都的確算是大齡,放在媒婆口中根本就是嫁不出去的,她從沒提過年齡的事,他便以為她不在意。
臉傷了以後,知道會留疤,她的反應很平靜,後來也能自如的出入,他便以為她也能很好的接受。
陸戟很優秀,她會喜歡上陸戟,楚懷安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在他看來,陸戟不娶她,是陸戟的損失,卻沒想過這件事在她心裡也是一道疤。
這些傷痕都擺在他面前,他卻視而不見,任由她心裡那個脆弱又敏感的靈魂受著煎熬和摧殘。
楚懷安這會兒是真的後悔了,他發現蘇梨這樣冷靜鎮定的說出這些時,比那晚她借醉意又哭又鬧更讓人心疼。
“阿梨,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擅自做決定的!”
楚懷安急切的說著坐起來,偏偏他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會兒渾身光著,不能從被窩裡衝出去把蘇梨緊緊抱住,急出一身汗來。
蘇梨說完這番話,情緒平靜了許多。
“餘生太漫長,